午后,晴好的日光斜斜从窗棂照进来。
今日无风,午后一点都不冷。
苏弦锦趴在窗下榻上晒着太阳,浑身?都暖洋洋的,顺道还吃着瓜果小食,实在?悠闲得很。
她扒拉着果盘,又挑了一颗蜜饯放进嘴里,眼便一亮。
虽不知什么果子,却酸酸甜甜的,着实不错。
于是?立即捡一颗跑去桌后塞入程筠口中。
“好吃么?”
“嗯。”
程筠认真?看着奏疏,即便如今以养病治病闭门不出,也仍然没有真?正休息,大小事全然上心。
苏弦锦在?一旁托腮望着他,目光缱绻。
都说人认真?的时候最有魅力,这话真?是?至理名言。
瞧了他片刻,她又拿了剪刀去外面折了几?枝红梅回来,坐在?窗前修剪花枝。
程筠身?居高位多年,奉承者无数,为了坐稳大奸大贪的人设,无论谁送的礼,全都照单全收。
因此,程府的库房着实很大,有三层高,堆满了不计其数的奇珍异宝,古玩珍藏。
程筠本身?不在?乎那些,所以从来不清点。
景林也不擅长这些,只模糊留个印象,有什么东西就随便放在?里面,找的时候再慢慢找。
苏弦锦便将库房钥匙要了过来,进?去看过一次,实在?大受震撼。
“啊——”她双眼放光,“要是?能?搬回现实就好了,我要发财了暴富了,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了!”
景林很热心:“搬去哪儿?苏姑娘随便挑,不方便我可?以帮忙。”
苏弦锦:“呜呜搬去梦里,你也做不到。”
梦里?
景林茫然。
苏姑娘思维总是?不同常人,想一出是?一出。
好在?苏弦锦自我调整的速度极快,很快就恢复了状态。
“活在?当下,享受眼前。”
景林惊愕地看着她上一刻还哀嚎,下一刻就哼着小曲去库房随意?挑拣去了。
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苏弦锦最终只是?拿了两个花瓶走,一个透明?的琉璃樽,一个天青色汝窑窄口瓶。
“再帮我找个剪刀,我要去剪花枝。”
程筠的卧房纵然乍一看很是?豪奢,什么兽皮地毯金丝楠木桌椅等,但在?苏弦锦眼里,宛如雪洞一般,没有“鲜活的人气”。
那些都不过是?装点出来给?外人看的,程筠自己的生活淡的宛如一瓯清水。
苏弦锦修剪好几?株红梅,错落有致地插进?瓷瓶中,又特意?将那透明?琉璃瓶放在?窗边,日光穿过时留下一道炫彩。
她喊:“程筠,快看快看,彩虹!”
程筠从一堆枯燥的奏疏里抬眸,望见苏弦锦坐在?窗前,巧笑嫣然地伸手去接那道七彩日光,不由会心一笑。
“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