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焕吃痛地犹如触电一般挺直了腰背:“干嘛啊?”
边昼板着脸:“光抄你这辈子都学不会。”
张明焕把考卷还给他,边昼把自己的草稿本挪到两个人中间。
张明焕撇嘴:“你和我讲了我也不一定明白啊。”
边昼睨他一眼,似是警告他少啰嗦。
沈校予余光瞥见边昼要给张明焕讲题,耳朵也竖了起来。边昼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当老师,他习惯了他自己独特的解题思维,在他看来没有必要重复和详细讲解的解题步骤却能难倒一大半的人。
沈校予听得都有些吃力,更别说张明焕了。
这次数学卷子稍微有点难度,但边昼还是考得很好,只是因为省略了一些解题步骤被扣了一些分。看着旁边的沈校予困在最后一道题上,等了好几分钟她都没有请教自己,边昼又把考卷放得更靠近沈校予的中间,没等来她,倒是等来了张明焕。
还在冷战吗?
学习都可以不管了?
边昼深吸一口气,拿起笔戳向张明焕。
第一小题求a的值。
很简单。
边昼在题目上圈出公式,觉得答案就差直接写出来了。
这一小题沈校予写出来了,他不用细讲了。
“第一小题很简单我不讲了,看第二题。”边昼,“讨论函数f(x)的单调性,根据第一题答案,已知条件a=2……”
张明焕瞪圆了眼睛:“怎么就不讲了,我不会啊。”
边昼无视他的打断:“a=2,所以将导数简化后可以得到这样的式子……”
边昼一边说着一边在草稿本上写,语速不快,写字的速度也不快,沈校予能听明白也能看清草稿本。
“……所以当x=1的时候,f(1)=0,函数取得极值……结论,函数f(x)在(-1,1)上单调递减……”
沈校予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错在这一步上了,难怪后面越解越奇怪也越难。下意识点了点头,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第三小问就更复杂了,边昼讲了一遍,看见旁边那人还没有动笔,他便对着从一开始就没听懂的张明焕又讲了一遍。
“懂了吧。”边昼讲完第二遍问。
张明焕苦笑:“你觉得呢。”
边昼瞥见沈校予动笔开始写题,估摸着她会了:“随你吧。”
边昼把自己的考卷重新借给张明焕。
他抽出今天晚上的回家作业,才写没两题,听见旁边抓头发的声音,边昼被吸引了目光,遇上难题写不出来人就爱抓耳挠腮,她抓了抓头发,又下意识去咬手指,看来第三小题还是没会。
边昼把没写完的作业放到一旁,抬手用水笔朝着张明焕后背再次戳下去。
张明焕像是条上岸挣扎的鱼一般在座位上扭动了起来:“又怎么了?”
边昼把草稿本往自己和沈校予中间放了放:“我再教你一遍。”
张明焕欲哭无泪:“可我不想学。”
边昼还是那副不允许别人违逆他的独裁模样:“认真听。”
借了张明焕的光,沈校予总算是会了最后一道题。看着边昼讲了三遍题目的模样,沈校予又想到了那个传闻。
——传闻他受不了同桌智商给校长写建议信。
现在看来应该是假的。
沈校予稍微对他有些改观了,刚这么想着她订正完了最后一道题,随手抽出今天的作业写时,旁边的人撂挑子不干了。
边昼看着张明焕还在说不懂,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别懂了。”
呵,果然不能高看他。
他还是这么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