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褂颜色艳丽,上面还印着黄色的字,说实话是有点土的,但穿在从樾身上却不显得俗气。可能是他青春正盛,压得住这种颜色搭配,反正有一种少年意气。
从樾低头瞧了自己一眼,再抬起头问:“你今天是来参观庙会的?”
林稚音点头。
“那你有看到我吗?”从樾不经意地坐直了身体。
林稚音:“看到了。”
从樾眼神炯炯地看着林稚音,暗含期待:“怎么样?我表现的还不错吧?”
林稚音回想起从樾捧着香炉,踏着奇怪的步子在前面开道的模样,说实在的,有点像是在跳大神,需要一定的信念感。
她抿了下唇,表情有一丝丝的微妙。
从樾见林稚音迟疑,就知道她想说的话并不是他想听的。他“啧”了一声,轻哼道:“我可是已经有两年的净炉手经验了,我外公这个前前前前前前前净炉手都夸我做得好。”
林稚音开口:“我没说你做得不好,就是……有点滑稽。”
“林稚音你这人……”从樾撇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只是在陈述我的真实感受而已。”
“算了算了。”从樾放弃从林稚音那里听到好话,相比起她对宋衡的攻击性,她只是说他“有点滑稽”而不是“跳梁小丑”就已经是嘴下留情了。
吃完一碗凉粉冰沙,从樾从里到外凉爽了。他看了眼时间,打算去庙里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走之前,从樾问林稚音:“你不是来参观庙会的吗?一直坐在这里,一会儿活动都结束了。”
林稚音问:“还有什么活动?”
从樾回道:“庙前广场搭了戏台,可以看戏,那里还有很多游乐项目,你可以去逛逛……来都来了。”
林稚音想了想,估摸着周黎和孙承灿现在就在广场那里,她正好过去和他们汇合,晚点一起回家。
“走吗?”从樾站起身,“我带你过去。”
林稚音不认识路,思索两秒,点了下头,和吴奶奶道了别,跟着从樾离开。
出了店,太阳仍是威力不减,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
从樾看林稚音被晒得眼睛都睁不开,又觉得她这么白,晒黑了可惜,便让她站在原地等着。他几步钻进巷子里,没一会儿手上拿着个草帽走出来。
“这帽子新的,你戴着吧。”从樾把草帽递给林稚音。
草帽是全国各个景区的同款,林稚音的确晒得不行,便没作推辞,接过帽子戴上。
“帽子多少钱,我给你。”
从樾摆摆手:“刘姨没收我钱,你也不用给我了。”
他认真地打量了林稚音一眼,说:“你戴这帽子好看,正好也能给刘姨做做宣传,一会儿要是有人问你帽子是哪里买的,你就说在‘阿芬精品店’里买的。”
从樾就这么坦坦荡荡地夸林稚音好看,却一点儿不显得轻浮猥琐,令人反感。
林稚音眼神微动,难得地没有回绝别人的请求,点了下头:“好。”
从樾领着林稚音抄近路前往大庙,路上碰上了几个扎堆坐在房檐下吃冰棍避暑的男生,几个人看到从樾和一个姑娘走在一起,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互相示意。
其中一个看着大点儿的男生拔声问从樾:“阿樾,交女朋友了啊?挺漂亮的。”
从樾回道:“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