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转身离开的影子,再次被扭曲拉长,直到消失。
后半夜时,夏郁翡醒过来一次,是被手机的铃声打扰到了舒适的睡眠,她不想接,几秒钟后想起会打扰到旁边另一位,才起身去拿。
随着接听,夏郁翡起身往客厅走,反手将门轻轻掩上。
电话那边传来温柔女声,声称是医院的护士,有个名叫楚珩的人在除夕夜回家途中出了车祸,据说是车子一不留神撞绿化带上了,如今伤口正在缝针,而他家属联系方式,只给了这个。
夏郁翡安静又耐心地听完整个过程,又消化了半晌,启唇说:「我来不了,给你另一位家属联系方式,让她来接人吧。」
话落后,便把夏晞梦的手机号码给了过去。
护士迟疑半秒,像是转述着病患的意思,说,「楚先生说不用了。」
夏郁翡嗯了一声,便把电话挂断。
她重新回到主卧,摸着黑上床,又循着气息找到温见词的怀里,动作轻轻地将他的手臂往腰间一放,这股压制下来的重量,莫名让她感觉到踏实。
也让离开被窝才不到五六分钟的身体,重新获得了温暖。
……
大年初一,夏郁翡再度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已经很盛了,明媚光影透过玻璃照进来,洒在她指尖处,隐隐约约发着烫意。
而温见词已经离开,眼眸愣愣望着有过细微摺痕的另一边床,夏郁翡叹了下气,生平第一次觉得睡眠质量太好也不是件好事。
他何时醒的,何时走的,压根不知道。
不过夏郁翡在顶级豪门圈也是有人脉的,好闺蜜贺南枝出身极贵,以前从她口中也听说过越是重要的日子,像她和温见词这类在家中备受器重的小一辈,存在感就越高。
有关家族的场合之下,自然也得当个吉祥物一样现身。
夏郁翡想至此,也接受了温见词无法完整被她独占的事实。继续懒懒地躺在床上虚度时间,轻抬起手腕,借着光,认认真真端详着这只翡翠玉镯。
「市值两个亿的翡翠玉镯就这么戴你手上了,温总别有用意啊。」春节过完,陶琅鸣把她召唤到公司来聊工作,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放大镜,观摩了番这贵重宝贝。
他目睹着夏郁翡戴着玉镯的手去端咖啡,又去拿手机,晃来晃去的,心惊胆战提上一口气,深怕她不小心给磕碎个口子。
怎么能端杯子呢!!!
陶琅鸣两指捧起她手腕,小心翼翼地放到她怀里,「两个亿啊!」
「什么别有用意?」夏郁翡关注点还在上句话。
陶琅鸣说:「寓意好。」
夏郁翡收下时没往寓意方面想,毕竟温见词在维持炮友的关系里,出手阔绰地送过她太多珠宝首饰了,要每一个都得揣测出个寓意来,她会心累死的。
陶琅鸣此刻却煞有其事说:「翡翠作为玉石中的瑰宝,在男女上,是寓意纯洁高尚的爱情,颜色越纯,代表感情越纯洁,你看你这镯子,都纯成什么样了。」
「别妖言惑众啊!」夏郁翡被纯洁二字给震撼住了,顿了一秒,语气强调:「我和他,就是普普通通的色欲关系而已。」
陶琅鸣的眼神儿有点耐人寻味,明显不信。
而夏郁翡也无所谓他信不信,反正她能说服自己就行,继而,非常生硬地把话题转移:「我春节后有什么工作安排来着?」
以前陶琅鸣经常拿她喜火的八字命格去导演那边招摇撞骗一些小角色,如今无形中有温家太子爷做靠山,想拿角色,就简单了不少。
陶琅鸣知道她坏毛病一大堆,都当演员了,竟还敢以不想演哭戏,供人消遣这种让人大跌眼镜的藉口,去拒绝一些哭戏角色。
从而,挑选了些适合她的,比如演一个光有美艳皮囊的尸体就好。
连台词都没有。
偏偏夏郁翡还乐之不疲,演完戏,杀青的时候,她就会找温见词要奖励,跟小孩子讨糖果一样,将手机递过去,请求他清空下购物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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