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薇和萧瑾弛已将最好最太平的永康交给了他们的子孙后代,如今萧熠打理着江山,太子萧念也在努力的熟悉朝政,他们便想去过几年安稳日子,这次他们要真正的去体验普通百姓的生活。他们这次离开,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他们的去向,动静也十分的小,他们对外只称是去云游,实则一直住在京城。
永康二十四年的霜降,京郊三十里外的青溪村搬来了一对夫妻。
村头的刘婶记得清楚,那日细雨沾衣,穿素色长裙的娘子撑着一柄青竹伞,伞面上绘着振翅欲飞的凤凰。她身后跟着个灰眸男子,肩头挂着鱼篓,腰间悬柄无鞘长剑。
"这梧桐树好。"娘子仰头望着老宅前那株三人合抱的巨树,指尖轻抚树干时,树皮上干枯的纹路竟透出些微金光,"有年头了。"
樵夫张伯想帮忙搬箱笼,手指刚触到那口雕凤檀木箱,突然触电般缩回——箱里传出清脆的铃铛声,像极了当年他在皇陵当差时听过的"引魂铃"。
然而,京郊的一件奇事就是萧瑾弛的钓竿从不上饵。
周边的村童们常趴在溪边青石上,看这个寡言的叔父如何空钩钓起肥美的鲈鱼。更奇的是,每当鱼篓将满,他总会挑出最鲜活的那条,指尖在鱼鳃处轻轻一抚,便放回水中。
"这是给龙王爷送信哩!"村东的瞎眼阿婆神秘兮兮地说,"老身瞧得清楚,那鱼入水就化成了金光。"
真相在某个暴雨夜揭晓。偷溜出来的孩子们看见——
萧叔父站在湍流中央,灰眸倒映着整条溪水的脉络。他抛出的不是鱼线,而是一缕缕细如发丝的金芒。水下隐约有庞然大物游过,鳞片摩擦声里混着低沉的龙吟。
沈栖薇的梧桐树成了奇景。
盛夏结出的果实形如小钟,风过时叮咚作响;深秋飘落的叶子会在半空凝成凤凰形状,孩童们追着接住,叶片便化作带着药香的书签。
"娘子绣的花样真鲜亮!"浆洗的王嫂总爱来讨绣样,却从未见这位邻居动过针线。那些出现在窗台上的帕子,分明是梧桐叶变的——叶脉自动重组为缠枝莲纹,露珠凝成珍珠光泽的绣线。这些奇怪的事只有沈栖薇和萧瑾弛知道是怎么回事,村里的普通百姓是看不出来的,只觉得看着稀奇好看。
最神秘的还是每月十五。全村人都能看见梧桐树冠泛起青辉,树下的石桌上自动浮现茶点。有胆大的后生偷尝过,回来竟能背诵整本《论语》。
里正家的傻儿子掉进枯井那夜,村民们第一次见识到这对夫妻的真本事。
萧瑾弛的剑穗刚垂入井口,井下就传来水浪翻涌声。沈栖薇站在梧桐树影里,掌心托着的梧桐子突然发芽,藤蔓如活蛇般窜入地底。
当孩子被翡翠色的藤条托出井口时,人们发现他手里攥着块刻满符文的青铜板——正是十五年前皇陵地宫失踪的镇龙碑!
"明日会有官兵来取。"沈栖薇拂去孩子眉心的阴气,"劳烦各位当没见过。"
果然次日拂晓,杜若蘅亲自带着太医署的人马叩门。她对着开门的萧瑾弛行弟子礼时,老槐树上的乌鸦惊飞了一片。
腊月祭灶那日,青溪村下了场金雪。
沈栖薇在梧桐树下支起红泥小火炉,烘着新酿的梅子酒。萧瑾弛破天荒地钓回条通体银白的怪鱼,下锅时满院异香。
"尝尝。"他夹了块鱼腹肉放在妻子碗里,"东海鲛人王的心头血所化,能补你损耗的魂力。"
微醺时,梧桐树突然抖落积雪。枝干上浮现出星图般的纹路,仔细看去,竟是永康朝各州凤鸣阁的实时景象——杜若蘅在江南修订医典,其其格在草原教授骑射,阿尔莎的船队正驶向波斯。。。。。。永康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夫妻二人的掌控之中,他们不仅有一身特殊的能力,就连暗卫也遍布永康各地。
"值得。"沈栖薇将梅子酒洒在树根处,泥土里立刻冒出嫩绿的念恩草芽。
萧瑾弛的剑不知何时出了鞘,剑尖挑着片梧桐叶,叶面上墨迹新鲜:
"星火不灭,人间正好。"“这样的日子我们期盼了很久,今天终于实现了!”沈栖薇靠在萧瑾弛的肩上轻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