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重新流动,光线回归。
剧院消失。
林雪手中出现一张旧唱片,上面刻着一行字:
“你一直在回忆与遗忘之间,演一场重复的戏。
但你没有认输,这是我最感动的事。”
背后,是第三封信。
林雪将唱片收起,低头看信,手指微微颤抖。
还有四封。
她抬头望向前方迷雾,下一段街区——隐约出现一间布满鸟笼的房屋,仿佛有成千上万只乌鸦盘旋,低语着,等待她走近。
她不知道前方等着她的是谁,
但她知道:
夜辰在第十三层钟楼,正等着她,不准她停下。
林雪沿着潮湿石砖铺就的小道前行,前方是一幢尖顶小屋,外墙藤蔓交缠,屋檐上挂满破碎鸟笼。
乌鸦盘旋,密集而低沉的“嘎嘎”声仿佛在诉说某种压抑的秘密。
林雪推门。
吱呀——
门后,是一间昏黄的小屋。地板裂缝中钻出枯藤,房间中央悬着一盏鸟笼形灯笼,微弱光芒照亮一排排紧闭的鸟笼,每个鸟笼中,都关着一只机械乌鸦。
而墙上,用旧报纸拼贴出一张诡异地图,中心画着钟楼,边缘则是七个点,三个已被涂黑。
“你来得太迟。”
一个苍老的男声响起。
林雪猛然转头,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正坐在角落阴影中。他的头发乱如鸟窝,身上的披风用羽毛缝制,脸上蒙着一块破布,遮住双眼。
他就是——第四个遗愿者。
“你看见我了吗?”他声音沙哑,语气中有着难以忽视的疲惫,“不……不重要,我已经看不见你了。”
林雪蹙眉:“你的‘遗愿’是什么?”
“不是愿望,是恐惧。”老人摇摇头,“我是第一个试图越过钟楼第十三层的人,我见到了……不可说之物。”
“那是什么?”
“你不该问。”老人咳出一口血,“你若知道,也会像我一样……疯了。”
他指了指墙上的地图,低声道:“我的遗愿是……**在我死前,锁住记忆。**锁住那些我看见过的、听过的、醒着或梦里的——关于钟楼顶端的东西。”
“每只乌鸦都关着一段记忆。”
林雪忽然明白了。
眼前的这些鸟笼,并非为了关鸟,而是为封存记忆。
她绕过笼子,发现每个鸟笼下方都写着一句话:
“他站在光后。”
“她在哭,但嘴角在笑。”
“你早已死去。”
越往后,句子越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