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却微微皱眉,缓步走上前。他掏出一块布,小心地将镜面擦拭干净。擦到一半,他忽然停下,手指指向镜面一处微小的裂痕。
“这里有机关。”他说。
两人合力推动镜框,沉重的青铜发出咯吱声。片刻后,镜子缓缓转动,露出背后一道狭窄的暗道。寒气从通道深处弥漫出来,像是一条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缝。
“走吧。”夜辰握紧林雪的手。
通道里潮湿阴冷,墙面布满藤蔓和岁月的痕迹。地面坑洼不平,两人走得小心翼翼。约莫走了十分钟,前方忽然开阔,竟是一个被封闭起来的地窖。
地窖中央放着一张供桌,上面供着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画像,女子眉眼间与林雪竟有七分相似。画像下方是一块残缺的木牌,上面赫然写着:
“林氏嫡女,冤死于此。”
林雪胸口一阵发闷,像有什么要从体内挣脱出来。
夜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你和她,可能不只是相似那么简单。”
“你是说,我……我原本就是这个副本的一部分?”林雪声音颤抖。
“不确定。但我现在能肯定,这个副本并不是完全虚构的,它源自某种真实的记忆,或者说——旧时空的残影。”
空气中突然响起低低的风声,像是有无数细语在耳边窃窃私语。
“走吧,去那扇门。”
供桌背后有一扇斑驳的木门,门上贴着数张符纸,但多数已经发黄脱落。夜辰伸手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后是一个幽深的大厅,厅内空无一人,但四周摆满了蜡烛,蜡烛的火光没有一点摇曳,像是凝固在空气中。正前方是一口黑漆棺材,棺盖半开,似乎有人刚刚离开过。
林雪抬起脚,却被地上的一物绊住。她低头一看,是一只发旧的布娃娃,娃娃的面部绣着一张熟悉的笑脸。
“这是……我小时候的玩偶。”林雪脱口而出。
夜辰顿住脚步,看着她。
“你记起来了?”
林雪轻轻点头,一段模糊的记忆冲破脑海——她小时候曾经住过一座类似的大宅子,大人们总说那是“祖宅”,那里也有一个神秘的镜子,也有一口从来不能打开的棺材。
难道,这一切不是副本,而是她的回忆?
“林雪,这个副本,是你记忆的一部分。”夜辰语气终于确定下来,“我们从一开始就在寻找一个出口,但这个‘出口’,其实是你自己封印的记忆。”
林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坚定地走向棺材。
“我得打开它。”
夜辰拦住她:“等等,不管里面是什么,我们一起。”
两人合力揭开棺盖,一股浓重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但棺材里并非尸体,而是一具镜面般光滑的水晶体,水晶中封存着一个熟睡的“林雪”——与她一模一样。
“她是我……”林雪看着那具沉睡中的自己,忽然明白了所有。
原来,为了逃避某个可怕的真相,她曾将“自己”封印在副本中。而这个副本,每一次通关,不过是她一步步接近记忆真相的旅程。
夜辰拉住她的手,轻声道:“你准备好面对过去了吗?”
林雪看着那具沉睡的自己,坚定地点头:“是时候……醒来了。”
她伸出手,触碰水晶的一瞬间,整个大院剧烈震动,所有的房屋、走廊、镜子、器具都开始崩塌。夜辰一把将她拉住:“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