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哈目的总和。我也与你一样,是天外降下的星星。]
[人们唤我『祝贝』或是『朱拉』。]
[而你,我的同类,你有资格唤我的本名。]
祂的声音空灵。
[沉泪。]
「……沉泪。」
虽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现身,但她牵引海洋暴动,本就是想乘乱追寻对方的踪迹,既然对方主动现身,那她的目的已经达成。
她从山腰向下,来到礁石,走到人鱼的面前。
人鱼双目无神,可歌声却并未停止,乔知遥不知道那个哈目族青年去了哪里,但比起对方,她更加在意。
「不管你现在在哪。我有许多需要指教的事情。」
[我知道你想问的。在太阳升起前,在这具身体毁灭前,我们有很多时间。]
乔知遥皱眉:「你说什么?」
[正如你所观察,每一任『朱拉』生来承载着我的意识,带着我部分的能力,当他生命走向尽头,我之意识将冲破束缚,调律海底我之残躯,庇佑从我血肉中诞生的子民。]
她感到意外,扬眉:「哈目族…是你的……」
[他们是我的孩子,我残缺的孩子。被你信徒吞噬的那些生命也是我的孩子。彼此吞噬,彼此融合,如果没有情感的负累,如同最后降临的『满月』,这是我等之间天然的宿命。]
「……」
残缺。
彼此吞噬……
原来不仅海底的那些怪物想要吞吃他们,岛上诅咒侵蚀后的一草一木,拥有最多诅咒的核心「朱拉」,也是维持他们形态的养料。
异种与哈目人彼此依存,缺一不可,陷入微妙的平衡。
当平衡由于一方的繁殖而打破,他们将献祭一代又一代的「朱拉」,唤醒沉泪的意识,将一切调律,重归表面正常。
这就是传说的真相。
也是为什么现代的「朱拉」在得到「沉泪在哪」的回答时保持沉默。
他看到的,是所有哈目族人丶以及他们现在身处的整座岛屿。
……
那个叫被当作「朱拉」牺牲的哈目青年,居然还会选择因族人的安危而向她隐瞒。
[你不必介怀。]
沉泪的意识说。
[梦魇,若有一日,你输给了祂们,你的意识不再,无数新的生命也将从你的躯体中复生。]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阿诺,他听不见这些声音,但大致隐约能感知到发生什么,持刀站在一边,等待他们的对话结束。
[生命终有尽时,诅咒亦然,一如你来到了这里。]
「什
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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