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朝堂局势稳定,皇室也需一场喜事来振奋人心,赐婚之事便提上了日程。
皇帝朱笔落下的瞬间,紫檀案几上的鎏金香炉腾起一缕青烟,青烟袅袅上升,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林清欢跪接圣旨时,嗅到织锦卷轴里浸着的沉水香竟与萧景明袖中药香有三分相似,那香气让她心中一阵温暖。
赵公公拖长的尾音还悬在殿梁,萧景明已隔着满地碎金般的日光,用舌尖卷走了她睫毛上沾着的柳絮。
“殿下这是要试药?”林清欢故意将银针匣抵在他心口,金丝楠木匣盖映着两人交叠的衣袂。
窗外药圃里的忍冬藤正疯长,缠住了檐角新挂的鎏金铃铛,铃铛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萧景明低笑时震得她掌心发麻:“王妃该先给本王诊脉。”他腕间红绳突然断裂,十八颗菩提子滚落满地,“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恰与圣旨上“琴瑟和鸣”四个描金小字撞个正着。
大婚前夜,太医院送来三十八册医书当贺礼。
林清欢抚过那些泛黄的书页,纸张的触感粗糙而古朴,突然在《青囊秘要》夹层摸到半片孔雀石——与陈大夫药箱里那截断簪严丝合缝。
她将碎石浸在萧景明送来的合卺酒里,看着淡青色纹路在月光下凝成半朵莲花,那莲花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明日该让赵公公把西偏殿的冰窖收拾出来。”她对着铜镜喃喃自语,镜中倒映着屏风外萧景明卸甲的身影。
玄铁护心镜搁在妆台上,压住了那支要戴去祭祖的九鸾点翠簪。
然而,此时边关战事吃紧,敌军来势汹汹,朝堂局势变得紧张起来。
萧景明身为皇室将领,自然要奔赴战场。
三月初六的吉时被八百里加急军报撞碎在卯时。
林清欢捧着刚绣好的鸳鸯喜帕,看着萧景明将合婚庚帖塞进战甲暗袋,心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晨露沾湿了他腰间新佩的虎符,在青石砖上洇出蜿蜒水痕。
“等桂花开时。。。”萧景明咬断她发间红绳的动作比昨夜咬合卺酒葫芦还利落,后半句话混着出征号角散在风里。
林清欢摸着颈间突然多出的墨玉坠,尝到唇角残留的三七粉混着铁锈味——原来他连夜给护心镜淬了药。
萧景明出征之后,林清欢的生活也发生了变化,她回到医馆,每日碾药到子时,医馆门前的石阶很快被求医者磨得发亮。
林清欢总要望着西北方向数星子,心中默默祈祷着萧景明平安归来。
装阿胶的紫檀匣底压着三封信,最新那封的蜡封上沾着关外特有的红柳絮,展开却是萧景明用剑尖蘸朱砂画的歪斜并蒂莲。
霜降那日,药柜最上层突然滚落半罐孔雀石粉,“哗啦”一声,粉末洒落在地上。
林清欢踮脚去够时,听见街角马蹄声与当年赵公公传旨的动静九分相似。
她攥着药杵转身,却只看见卖炭翁在门前抖落一身梧桐叶。
暮色染红窗棂时,她对着烛火细看第七封来信。
信纸上的“安”字收笔处突然多了道迟疑的褶皱,像极某人惯用的回马枪招式。
窗外飘进一片染血的枫叶,恰与她嫁衣上金线绣的火焰纹重叠成诡谲的图腾。
进一步的优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