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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影阁云涌 危机乍现（第2页）

＂主上教我的机关术。。。＂萧烬指尖勾住梁上悬垂的青铜锁链，借力荡过药鼎上方，＂用起来可还顺手？＂

燃烧的幔帐碎片如蝶群纷飞，映出影二瞬间僵直的背影。

三年前他们在北疆地宫遭遇流沙，正是用这套＂十二兽磷火阵＂逼退了狄人铁骑。

此刻阵中飘散的磷粉沾上影二的刀柄，将玄铁烙出点点红斑——那是萧烬特意改良过的蚀金散。

晏无戈的银簪刺入第七个守卫的喉结时，檐角的更漏正指向亥时三刻。

她将尸体拖进假山阴影，指尖抚过对方靴底的紫鳞砂。

这些产自故国边境的矿石闪着妖异的紫光，让她想起昨夜萧烬批阅奏折时，朱砂笔尖在某个河道名称上迟疑的墨点。

＂当真要去？＂腰间的晦夜令突然发烫，少主印记在月光下泛着血痕。

三日前收到的密令还藏在凤钗夹层，烫金小篆写着＂诛杀容器＂四字，落款是她亲自教阁主调配的松烟墨。

地宫入口的千年槐树正在流血——确切说是树皮渗出的猩红树脂。

晏无戈将耳坠上的东珠按进树洞，听着机关转动的声响，突然想起萧烬教她的那句诗：＂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当时那人的手指正点在西山矿脉图上，指甲缝里还沾着给她配药的琥珀粉。

观星台内，影二的第三刀终于挑飞了萧烬的玉冠。

散落的发丝扫过梁间铜镜，映出阁主正在拼接的星象瓷片。

萧烬后仰避开横扫的刀锋，后脑勺撞在机关鹤的翅骨上，暗格里突然弹出先帝最爱的金丝楠木棋盘。

＂主上可还记得这个？＂萧烬翻身跃上横梁，指尖弹出一枚黑子击中影二曲池穴。

当年老阁主教他弈棋时说＂宁失一子，莫失一先＂，此刻棋盘机关喷射的银针正追着影二的足三里穴位，将人逼向东南角的青铜鹤灯。

药鼎突然炸开的火星点燃了影二的披风。

萧烬趁机甩出浸过化骨丹的束发绸带，淡青烟雾中，影二踉跄着撞碎窗棂，面具裂痕里渗出紫黑的毒血——正是三日前贵妃指甲里藏的西域奇毒。

＂你给他用了噬心蛊。＂萧烬碾碎从影二衣领摸到的蛊虫残壳，琉璃般的甲片在掌心映出诡异纹路，＂难怪能改了他的刀路。＂

阁主枯槁的手指突然穿透药雾，沾血的银针直刺萧烬眉心。

电光石火间，萧烬想起晏无戈昨夜摆弄的九连环——那机关锁芯转动的节奏，与此刻银针破空声竟有七分相似。

＂完美容器本该是听话的器皿。＂阁主嘶哑的笑声震落梁上积灰，瓷片拼合的星象图正在吸收月光，＂可惜你读了太多帝王的记忆，那些肮脏的权谋。。。＂

萧烬闪身避开银针，顺势将药鼎掀翻在地。

沸腾的药汁漫过青砖缝隙，激活了先帝暗藏的排水机关。

当地面开始塌陷时，他从阁主骤缩的瞳孔里看到了答案——那些河道奏折标注的溃堤点，连起来正是影阁地宫的命脉所在。

晏无戈的绣鞋踩进血泊时，怀中的星象瓷片突然发烫。

她易容成的洒扫宫女正颤巍巍举着灯台，看见萧烬站在塌陷的地宫边缘，手中握着半枚染血的星图。

＂陛下。。。＂她故意打翻灯油，火苗顺着药汁窜上阁主的衣摆。

在跃动的火光里，老人掌心尚未拼合的瓷片突然开始震动，那些星辰的轨迹竟与晏无戈锁骨处的胎记完美重叠。

阁主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染血的银针突然调转方向。

萧烬正要抬手格挡，却见晏无戈＂不慎＂跌进自己怀里，宫女发髻间那缕冷梅香混着血腥气，让他想起某个雷雨夜，两人在御书房交换毒药配方时，她手腕上跳动的烛火阴影。

地宫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某种带着铁锈味的压迫感顺着裂缝攀爬上来。

萧烬的指尖触到晏无戈袖中暗藏的晦夜令，那上面新鲜的划痕，正与阁主瓷片缺口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