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对小皇帝言语轻蔑的大臣们瞬间噤声。
她只是立于殿中,一句话都没说,就宛若九天仙子下凡,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威仪与绝世风华。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长公主殿下已经中毒已深,不日便……”
“这看上去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姓秦的怎么回事,他不是信誓旦旦的说,皇宫内已经由他掌控了吗。”
“只这样的宴会,他怎么没来,难不成是被长公主策反了?”
底下坐着的大臣们窃窃私语,甚至用审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对方。
因为他们都做贼心虚,毕竟都是背是背叛了晏云曦这个旧主,投靠的吴王。
如今再次反水也不是不可能。
“本宫瞧你们刚才还笑的挺开心的,怎么现在不笑了?”晏云曦素手敲击着酒杯,似笑非笑道,“没看到你们想象中的画面,是不是很失望啊?”
大殿内一片冷清,往日的喧嚣与繁华仿佛被抽离殆尽。
没有悠扬的管弦丝竹,也没有歌姬们翩跹起舞的身影,唯有晏云曦手中酒杯的敲击声,一下又一下,清脆而单调,回荡在空旷的殿堂中,令人不禁心生寒意,瑟瑟发抖。
在如此压抑的氛围中,无人敢触碰面前的酒杯,仿佛那杯中盛的不是酒,而是穿肠毒药。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直到户部侍郎王正清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压力。
他目光如刀,直刺晏云曦,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长公主殿下,女子之身本不该涉足朝堂,念在您辅佐陛下有功,还请速回寝宫。否则,明日弹劾您的奏折,必将只多不少!!”
“你这话说的好笑,王大人言辞如此激烈,竟是一点情分都没有,看来王大人,已经忘记自己的过去了。”晏云只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王大人,可还记得当年你与野狗争食,只为一口馒头的狼狈模样?”
“你——简直胡言乱语!”王正清瞬间脸色铁青,仿佛被人揭开了最深的伤疤,羞愤交加。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最不愿提及的耻辱。
殿内其他大臣的脸色也纷纷变得难看起来。
先帝驾崩时,朝中大权被门阀世家牢牢掌控,即便是科举考试,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那些无权无势、囊中羞涩的寒门子弟,常常沦为权贵子弟的笑柄,被权贵子弟羞辱,是长公主晏云曦挺身而出,力排众议,清退了门阀势力,大力提拔寒门子弟,才让他们有了今日的地位。
然而,当晏云曦以如此尖锐的言辞羞辱王正清时,众人也不禁回想起那段屈辱的岁月,脸色愈发阴沉。
大殿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一名神色慌张的内官匆匆闯入,噗通一声跪倒在王正清身旁。
他面色苍白,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颤抖着凑近王正清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王正清的脸色瞬间大变,整张脸也惨白下来。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中满是惶恐和不可置信,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晏云曦,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然而,晏云曦只是淡然自若地坐在那里,唇角微扬,眼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