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上官临风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逐渐泛白的天际线,思绪万千。昨夜一战,不仅解救了被囚的闺秀,还意外揭开了一段不寻常的情缘。韩雪瑶与灯匠阿诚的爱情,超越了世俗的门第之见,令他不禁感慨万分。
李清歌的那句"感情之事,勉强不得,若能成全,何必阻拦",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她平日行事冷静理性,几乎从不流露感情,但在谈及两位年轻人的爱情时,那略带温柔的语气却让上官临风心头一动。
"王爷,詹先生已经秘密押送回京,其他女子也已妥善安置。"侍卫前来禀报,打断了上官临风的思绪。
"辛苦了,"上官临风微微点头,"韩小姐和阿诚呢?"
"已按王爷吩咐,安顿在城南的清溪别院,有人暗中保护。"
上官临风满意地点头:"派人传话给李姑娘,请她午后到清溪别院一叙。"
侍卫领命而去,上官临风则取出昨夜缴获的几样物品细细查看,其中一本账册引起了他的注意。账册记录了詹先生多年来"助逃"的详细情况,包括每个女子的身世背景、相亲对象,以及收取的"报酬"。
"这老学者倒也不假,确实只抽取了一成作为手续费,"上官临风自语道,"看来此事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
午后,上官临风来到清溪别院。这是王府名下的一处僻静宅院,环境幽雅,远离尘嚣,正适合安置一时难以回家的韩雪瑶和阿诚。
李清歌已经在厅中等候,简素的青衣更显得她气质清冷出尘。见上官临风进来,她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王爷。"
"李姑娘不必多礼,"上官临风笑着回礼,"这次多亏你出手相助,才能顺利解救众人。"
"举手之劳而已,"李清歌淡然道,"不知王爷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我想请你再助我一臂之力,"上官临风正色道,"这阿诚身上有许多疑点,我想彻底查明他的身世。"
李清歌微微点头:"王爷是担心他另有图谋?"
"不全是,"上官临风沉吟片刻,"昨夜观察,这阿诚虽着布衣,却言谈不俗,身手也远超普通匠人。更重要的是,我注意到他在与黑衣人缠斗时,使出的几招剑法颇为眼熟。"
"眼熟?"
"是西南一带的剑法,极为罕见,"上官临风解释道,"我年少时曾随父亲出使西南,见过类似招式。若无名师指点,普通人断难掌握。"
李清歌若有所思:"王爷是怀疑他与西南某方势力有关?"
"正是此意,"上官临风点头,"且据他自己所说,他来自边境小镇,这更增加了我的怀疑。我已派人请他过来详谈,希望你在一旁,以通灵之术察言观色,助我看清真相。"
李清歌答应下来。不一会儿,阿诚在侍女引领下来到厅中。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布衣,虽朴素却显得精神气爽,举止间隐约有种难以掩饰的贵气。
"阿诚见过王爷,李姑娘。"他行礼落落大方,丝毫不露怯色。
"坐吧,"上官临风和颜悦色地示意他就座,"不必拘礼。韩小姐可还安好?"
"多谢王爷关心,小姐一切安好,只是心中仍有忧虑。"阿诚诚恳地回答。
"可是担心韩大人那边?"
阿诚点头:"韩大人位高权重,我一介布衣,如何能配得上雪瑶?若因我连累她被父亲责罚,我宁愿就此离去。"
上官临风笑了笑:"此事我自有安排,你且放心。今日请你来,是想详细了解一下你的身世,或许能助你与韩小姐一臂之力。"
阿诚闻言一怔,随即恭敬地答道:"王爷厚爱,阿诚感激不尽。只是我身世简单,生于边境小镇,父母早亡,自幼随叔父生活,直到十五岁来京学艺,再无他事。"
"你的剑法如此精湛,是谁所授?"上官临风看似随意地问道。
阿诚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平复:"是小镇上一位隐居的老者教授的,他说这是家传剑法,不轻易外传。"
"可有师承?"
"老人从未提及,只说剑法要用于保护自己和心爱之人,不可滥用。"
上官临风微微点头,继续问道:"你可有什么信物证明身份?"
阿诚沉默片刻,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他像是下定决心般,从怀中取出一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这是家父唯一留给我的物件,叔父说这是我的身世之谜,让我妥善保管,切勿轻易示人。"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露出了一块残缺的玉佩。
玉佩约莫巴掌大小,呈现出温润的青白色,一端断裂,但仍能看出原本应是莲花形状。玉质温润如脂,显然是罕见的和田美玉;雕工精细入微,每一片花瓣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见,绝非寻常工匠所能为之。这样的玉佩,即使在京城,也只有那些顶级的达官贵人才有资格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