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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疫症之谜（第1页）

初夏时节，京城笼罩在一片闷热潮湿的空气中。然而，比闷热更令人窒息的，是近日悄然蔓延的怪病。

医院前挤满了焦急等待的百姓，一张张面容上写满恐惧与绝望。三日前，城南首先出现病例，患者起初只是皮肤泛出诡异的青色，如同被毒素浸染；继而高热不退，神志恍惚；最可怕的是，无一例外，所有患者在发病后的第三日便气绝身亡，面色青紫，状若中毒。

街头巷尾，流言四起。有人说是＂青面鬼＂夜游人间，偷取活人阳气；有人称是上天降下天罚，警示世人；更有甚者煞有介事地宣称这是乱世征兆，天下即将大乱。一时间，城中人心惶惶，有钱人家纷纷关门闭户，贫民百姓则在绝望中等待死神降临。

＂疫鬼来了！快躲起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在街头呐喊，眼中满是疯狂，＂我亲眼看见了！青面獠牙，吐出毒气！天要亡我大周啊！＂

几名官差上前驱散围观者：＂都散了吧！莫要听信谣言，以免惑乱人心！＂

然而，随着染病者人数不断增加，恐慌如同瘟疫本身一般蔓延开来。商铺关门，集市冷清，曾经繁华的京城俨然成了一座恐惧之城。

朝堂之上，皇帝面色凝重，目光扫过跪伏一地的太医与官员：＂此疫若不及时控制，恐酿大祸。＂

＂启禀陛下，臣等日夜研究，却无法确定病因，更无有效药方。＂太医院院使额头抵地，声音颤抖。

＂陛下，民间已有谣言说这是灾难前兆，恐生变乱。＂礼部尚书忧心忡忡地补充道。

皇帝沉默片刻，忽抬首道：＂传七王爷上官临风。＂

不多时，身着月白色官服的上官临风大步走入金銮殿，行礼道：＂臣弟参见皇兄。＂

＂爱卿起来。＂皇帝挥手示意，＂京城突现怪病，已有数十人染病身亡。此事关乎社稷安危，朕命你即刻调查，务必找出病源，遏制疫情。＂

上官临风神色凝重：＂臣领旨。＂

离开皇宫，上官临风没有立即前往疫区，而是策马向李清歌的住所前去。一路上，他看到了民众惊恐的神情和街道上的冷清。几个衙役正在粉刷一面墙壁，墙上写着＂末日将临＂几个大字，显然是有人趁乱散播恐慌。

＂王爷？＂李清歌正在后院配药，看到不请自来的上官临风，略显讶异。

上官临风直奔主题：＂清歌，京城出现怪病，三日必死，太医院束手无策。＂

＂我已有所耳闻。＂李清歌放下手中药材，眉头微蹙，＂听说症状怪异，似毒非毒。街上都在传是＇疫鬼＇作祟，我本想明日去查看，没想到王爷先来了。＂

＂正是如此。＂上官临风神色凝重，＂这次关乎百姓安危，需要你的通灵之术。若能查明病源，便能救千万人性命。＂

＂民命所系，我自当尽力。＂李清歌点头应允，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再如初遇时那般抗拒王爷的请求。

简单收拾后，两人便赶往城南疫区。路上，上官临风将已知情况一一告知：＂病症始于三日前，首发于城南杨柳巷，至今已有三十七人确诊，十九人身亡。太医院诊断皆不相同，有说是瘴气，有说是水毒，更有甚者言是妖邪作祟。＂

李清歌思索道：＂若是寻常疫病，不会如此迅速致命，且症状也不合常理。皮肤泛青，更像是中毒反应。＂

＂我也有此疑虑。＂上官临风点头，＂但城南百姓饮食各异，为何会集中发病？若真是投毒，谁有这般大的胆子和能力？＂

＂待我查看患者后，或许能有所发现。＂李清歌说道。

城南杨柳巷，往日繁华的街道如今冷清得令人心悸。偶有行人也是行色匆匆，面带惊惶。每户门前都贴着黄符，写着＂疫＂字，警示外人勿入。街角处，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跪在路边，面前摆着香案和纸人，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神灵保佑。

＂这是怎么了？＂李清歌问道。

一位老者听见问话，回头答道：＂神婆说了，只有请＇青面将军＇才能保佑我们不染怪病！官府无用，神灵保佑！＂

上官临风摇头叹息：＂迷信之说比疫病更可怕。我已命人缉拿散布谣言者，但民心已乱，难以短时间平息。＂

上官临风领着李清歌来到第一个患者——杨木匠的家。杨木匠已于昨日去世，他的妻子正抱着幼子默默哭泣，见到上官临风便扑通跪下：＂王爷救命啊！我家老杨刚走，如今小儿也开始发热，手臂上也出现了青斑！＂

＂大嫂请起。＂上官临风扶起妇人，＂我带了医者来，正要查明病因，救治患者。＂

李清歌上前，仔细查看孩子的症状。果然，幼童手臂上现出点点青斑，额头滚烫。她轻声问道：＂大嫂，可否让我看看杨木匠的遗物？＂

杨家妇人虽不解其意，但在这性命攸关之际，也顾不得多问，急忙取出丈夫的衣物和常用之物。

李清歌带着细麻手套，轻轻触碰杨木匠生前用过的杯碗、巾帕。忽然，当她拿起一个水壶时，整个人仿佛被电击般轻颤了一下，眼神也瞬间恍惚起来。

上官临风见状，立刻上前扶住她。他已熟悉李清歌施展通灵术时的状态，知道此时她正透过物件感知着过去发生的事情。

片刻后，李清歌回过神来，脸色凝重。她放下水壶，问道：＂这水是从何处取来？＂

＂自然是城南新开的那口井，＂杨家妇人答道，＂那井水清甜，全巷的人都爱喝。＂

李清歌与上官临风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地理解了对方的想法。

＂这儿最近可开了什么新井吗？＂上官临风向杨家妇人询问。

＂是啊，大约半月前，城南开了一口新井，说是＇惠民工程＇，水质比旧井好多了。＂妇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