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溪朝着仆从所指的方向追去,脑海闪过霍明诚的身影,他恍了恍神,脚底一滑,重重地摔在地上。
仆从在后面追赶,心疼不已,“哎呦,世子爷,您没事吧?!疼不疼啊!”
沈青溪抓紧掌心,掌心处一块蹭破的地方,缓缓地渗出鲜血,手疼,腿疼,但是都比不上心里难受,他眼眶红的厉害,泪水忍在眼眶里,憋着不肯流下,他语气微微发颤,不确信道:“不会是他的,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
仆从支吾,“可是……”
沈青溪猛地转过头,对峙道:“你的意思,他活着但是瞒着我是吗?!”
仆从连忙改口,“不是不是,武安侯那么疼您,怎么舍得看您这么难受啊,都怪小的,刚才肯定是小的眼花了!”
仆从抬手,做样子扇自己嘴巴,沈青溪盯了他一会,吸了吸鼻子,从地上爬起来,闷闷道:“行了,别装了,打了几巴掌,脸都没红。”
仆从尴尬地笑笑,“这不是怕打坏了,就没人伺候您了嘛,世子爷,您还难受不,要不,咱们不查这什么私盐案子了,这种小案子,哪用得着您这种身份的人亲自查呀!那些当官的都是干嘛吃的!”
沈青溪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行?”
仆从愣住,呆呆地说:“不是啊,世子爷,我从来没那么想!主要是……”
沈青溪幽怨地看着他,仆从支吾着继续道:“主要是,小的跟着您这么久了,也没见您吃过这种苦,您看看那些客栈,再看看这破地方,哪是人呆的!”
沈青溪闷闷地哼了声,抬起手背,擦掉眼尾的泪珠,拧着一股劲道:“我不回,我答应了爹,要把案子查清楚。以前,哥觉得我不行,爹也觉得我不行,现在哥走了,我想证明给他看,我长大了,我也能像哥一样,独当一面!这样哥在天上,是不是就不会再为我担心了……”
仆从怔怔地望着他,眼里逐渐泛起泪花。
沈青溪错愕,“你怎么了?”
仆从擦擦鼻子,欣慰道:“没啥,就是,世子爷,您刚才的样子,简直太帅了!”
沈青溪脸微微一红,别扭地转过头去,傲娇道:“那个,我们回去吧,准备准备。”
仆从懵着,“准备什么呀世子爷。”
沈青溪强调,“抓人啊!”
……
马车在幽静的路上行驶。
鹤安驾马,虞听晚撩起车帘,朝前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
鹤安目视前方,两侧的景色一闪而过,“您忘了霍家是做什么的了?”
依稀记得,外面有传言,霍家做的是水路生意。
竟真是这样。
虞听晚顺口道:“布坊最近想往虹城那边发展,如果可以走的更远的话,再好不过了。”
鹤安微微回眸瞥了眼,“若有需要帮衬的地方,夫人可以随时找曹叔。”
为何放着这么大的霍家不找,反而找柳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