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南讨好道:“我听说你想在京城里开个布匹铺子,正四处求人呢?”
前面是一个喝茶的摊子。
虞听晚坐下,庄南跟着坐下,侃侃而谈道:“我赔你一间铺子,咱们就算两清了,如何?”
她对裴素心有骨气,可以不要他的霍宅家产,但却没有必要和别的过不去,尤其是钱。
虞听晚道:“首先你要说服你父亲。”
庄南举起小二端来的茶杯,大气道:“这不难。”
虞听晚看了他一眼,“我要长安街的铺子。”
庄南喝茶的动作顿了下,长安街是京城地段最好,最贵的商铺,竞争激烈的很,她倒是会选。
庄南有点不乐意,“我说,给你一间铺子已经是给你走后门了,不要上来就讹我啊。长安街的,不行。”
虞听晚直截了当道:“那我便不原谅。”
庄南怔住。
她原谅不原谅无所谓,主要是伺候不好她的情绪,武安侯会秋后算账。
庄南再度软下些态度,“别得了便宜就卖乖吧,虞老板,咱们好说好商量。”
虞听晚态度坚决,“不商量,我为什么要商量,我还要去官府问问,你随便将一个良家女视作风尘女,还夺走她清白,按照律法应当怎么判,我不信天子脚下,徇私枉法,即便是武安侯,也当不起。”
庄南歪了歪嘴角,这女人还真是难搞。
皇帝让他们玩,可这种事如果真的被她闹起来,皇上会发怒的,他没必要给自己招惹麻烦。
庄南道:“行,你有手段,长安街的铺子算什么,给你一间就是。”
他撂下茶杯,语气变得生硬起来,“不过你给我记住了,京城是京城人的地方,不是你一个从不知哪来的乡野村妇能胡来的地方,你想在这做生意,没那么简单。”
虞听晚抬眸,“不简单,有多难?我虞听晚的字典里就没有怕字!”
庄南记住了,“行,你有种,那就走着瞧!”
当天晚上,庄南派人送来长安街一间商铺的地契。
虞听晚亲自看过,对那个位置很是满意。
她应该重新开始。
望着焕然一新的商铺。
京城虽充满了勾心斗角,却也有着独属于京城的繁华。
什么霍明诚、武安侯、裴素心,通通都去死吧。
虞听晚独自一人整理起商铺,摊开纸张,有序地在上面画着规划的地图。
画着画着,她脑海忽然浮现起霍宅的时光。
有些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就像上天突袭地考验你。
那个冬天很安稳,霍明诚和她在书房,教她如何经营一间商铺。
或许是因为太安宁了,挥之不去。
虞听晚提笔的动作顿住,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
听说要想忘记一个念念不忘的人,就立刻寻找下一个,出现替代他的,自然就会忘了。
虞听晚暗暗记下,等安稳下来,她要去找一个。
谁说只能男子左拥右抱,女人差什么?
她又不是没本事,也不是缺钱。
……
有之前经营霍宅和虞氏布坊的经验,虞听晚按照自己的规划和节奏,长安街的铺子很快就有了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