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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公子真好看（第1页）

雪儿看着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书童刘水，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刘水，我叫雪儿，是钱大小姐的丫鬟。”

刘水抹了抹眼泪，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丫鬟，咧嘴笑道：“雪儿姐姐。”

刘蛮皱了皱眉，问道：“你在湖州城里，难道没听说我被钱府砸绣球招婿的事情？”

刘水尴尬地笑了笑，挠头道：“钱府抛绣球招婿倒是听说了，可是没人说是少爷你啊！都说是个病秧子，少爷您龙精虎猛的，我怎么会把他们说的人跟您联系在一起啊！再说了，您是当朝四品大员的公子，哪个商贾之家敢把您招入赘啊？”

刘蛮冷哼一声，道：“还真就差那么一点点！要不是少爷我醒过来及时，这个时候洞房都入了！”

“这不是没成嘛？”刘水嘿嘿一笑，随即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可怜巴巴地说道，“少爷，你有没有钱啊？我几天没吃饱了，饿啊！”

刘蛮老脸一红，他兜里比脸还干净，这不是出来准备挣钱的嘛！

雪儿见状，掩嘴笑道：“那我们就去请阿水吃顿饱饭，再去诗社吧！”

一个时辰后，刘蛮带着雪儿和乞丐模样的刘水，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湖州诗社。

说是诗社，其实是个买卖诗词歌赋的店铺。老板高价收购才子们的佳作，或高价另售，或编成诗集，再高价售卖给文人骚客、高官显贵们。在这个朝代，印刷术还相当落后，书籍普及程度极低，书本绝大多数还掌握在五姓七望的手中。

隋唐时代是身份制的社会，世家大族在社会上享有崇高的威望和地位。在所有尊贵的世家大族中，有五支最为尊贵，即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其中李氏与崔氏各有两个郡望，因此称之为五姓七望，或五姓七族。

眼前这个湖州诗社的店铺掌柜，正是清河崔氏的外派族人，名叫崔文采。也许是名字中有“文采”二字，家主特地把他派驻到湖州这个山明水秀的大城之中，希望他能够多多为崔氏拉拢读书人的俊杰。

“九阳居士？这一看就是个号，不是真名啊？”崔文采苦着一张脸，看着诗笺上的那首词和落款，眉头紧锁。

“老板，这首词真的有那么好？值一百两？”店伙计凑过来，满脸好奇地问道。

“千金难求！”崔文采感慨道，“看他们的着装打扮，若不是遇到了难事，又怎么肯卖诗文讨生活呢？只是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何人啊！”他心中暗自懊悔，刚才这位公子明明还有其他佳作，但任凭自己再加价，对方就是不肯再卖，显然是急等着银两应急。

“老板，你不认识他？”店伙计惊讶地问道。

“嗯？你认识？”崔文采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他不就是让钱府小姐一个绣球给砸晕了的书生嘛！今天街头巷尾都在谈论他临场退婚的事情，大家伙都传他是青州刺史刘大人家的四公子啊！主仆二人路上遭了贼人抢劫，这才沦落至此的。”店伙计绘声绘色地向老板讲述他从街上豆腐西施那里听来的八卦。

“青州刺史刘大人家的四公子，遇了贼人，难怪是这样的一副打扮呢！原来是这样才来卖诗词的啊！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再把价格给高些啊。哎！”崔文采叹息道，心中满是后悔。

“啊？我没听错吧！老板，是你疯了还是我耳朵出问题了？您觉得您钱给少了？”店伙计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这个平时抠抠搜搜的老板。

“你懂什么！这首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此词一出，中秋诗词谁与争锋？”崔文采瞪眼斥责道。

……

雪儿此时还是一脸懵逼，一首诗词卖了一百两！刘水倒是还好，但他也没想到几日不见，自家公子的文采好像大涨啊！原来苦难是对一个天才最好的磨练啊，难怪老爷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水哥，咱们去置办两套像样的衣服，然后少爷带你去租一个落脚的地方，晚上少爷再带你一起去挣姑娘们的钱，睡她们的床！”刘蛮豪气干云地说道。

刘水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自家少爷虽然是读书人，但因为在家是个庶子，不需要像长子那么上进，难免经常带着自己去青楼勾栏花天酒地。

“少爷，以前不都是咱们花银子睡姑娘吗？怎么今天睡姑娘们还得给我们银子？”刘水乐颠颠地问道。别看他年纪小，早就是花丛老手了。一旁不说话的雪儿听得面红耳热，心中暗想：“这是我能听的吗？晚上刘公子要带刘水去那种地方挣钱去？怎么挣？好好奇啊！”

雪儿刚想说“我们家小姐知道你去青楼会不高兴的”，但马上想到现在刘公子和自家小姐好像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也就果断闭了嘴，只是心里十分好奇刘公子到青楼怎么挣钱还能睡了姑娘们。

怀着一肚子的花花心思，雪儿像个木头人一样，陪着主仆二人去成衣铺买了两套得体的衣服。还别说，公子和刘水一打扮，全都是英俊潇洒的少年郎，只是二十岁左右的刘公子显得更加成熟稳重。

“公子，你真好看。”雪儿红着脸说出了心里的话。

“怎么，雪儿姐姐被我们公子迷住了？我劝你尽早灭了这心思，我们家公子注定是你得不到的男人，咱们公子是不可能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的。”刘水话痨上线了。

“瞎说！谁喜欢他了。唉，什么叫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

“日后自知！”刘水答道。

“真的吗？”雪儿天真地问道。

“比珍珠还真。”

刘蛮不忍心单纯的小丫头被刘水这个小蜜蜂调戏，正色道：“水哥，今后不能言语轻薄雪儿，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她是我的小妹妹。”

刘水吐了一下舌头，讪笑道：“哦，知道了。”

雪儿听到那一句“小妹妹”，又联想到昨天刘蛮和自己说的妹妹的几种含义，心里没来由地有那么一点点甜。但是，刘水怎么调戏自己了？

“水哥没有调戏我啊？”雪儿天真地问道。

“嗯哼，嗯哼。”主仆二人装作被风闪了舌头，连连装作没听见。小姑娘白长了十八岁，太单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