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棠心跳如雷,又是惊又是怒。好啊,赵铭恩背着她搞小动作,不知怎么的,还牵搭上了她周家的人,简直罪该万死。
越棠忍不住探脑袋,她倒要瞧瞧,周家究竟养了哪个黑心肠的细作,一手攥着横栓,引颈朝门外倾身。。。。。。呀,瞧见了!赵铭恩侧身立在西墙根下,身量宽大,把另一人遮去了大半,辨不清容貌。她心中着急,复朝前探身,终于瞥见一点黝黑的侧脸。。。。。。
「王妃,您做什么呢?」
千钧一发的当口,背后脆生生一道叫唤,音量不高,却足以让所有人一惊。越棠往前扑腾了一小步,带得身边木门嘎吱作响,在一片死寂中格外刺耳。
越棠转头瞪了眼双成,见她满脸的迷茫无措,气不打一处来。再回身,夹道里只剩下赵铭恩一人,先前同他密谋的人物,早跑没影儿了。
啊,真可恨!
更可恨的是那马奴,分明是他做错了事,背着她搞见不得人的勾当,此刻被撞破,却全无慌张的意思。
「王妃,」他似笑非笑,学着双成的语气,摆明了调侃她,「您做什么呢?」
第16章困惑无力蔷薇卧晓枝
越棠不想惊动人,给双成抛过去一个眼色。
双成会意,小声对她叮嘱,「快到膳时了,不多会儿,夫人一定会派人来请王妃,您留神,别耽搁太久。」言罢转过身,替越棠逡巡四方。
随墙门在身后虚掩上了,越棠暗暗给自己鼓劲——说破了天去也是她占理,可不能在这马奴跟前丢了气势。
于是肃着脸,恶狠狠叫了声赵铭恩,「刚才你和谁说话?我都看见了,你别想否认。」
赵铭恩却低垂眼帘默不作声,没事儿人似的,那模样更让人窝火,越棠恨不能上手捶他。
「不说话就想糊弄过去吗?姓赵的,你看看清楚,这是在我周家的地盘上,我若较真,现在就下令不许任何人走动,一个个查过去,凭他是谁,都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她冷哼,「你不如老实交代,大家都轻省,也算你罪减一等。」
赵铭恩却不慌,拿准了她的三寸,散漫地挑了挑眉毛,「要是闹出大动静,王妃打算怎么向右仆射及夫人交代?」
越棠瞪着他,一时气结,「你很嚣张啊?算准了我不会揭发你这个可疑人物吗?对不住,你还真打错了主意,又不是我的错,哪怕叫爹爹与阿娘知道,他们不向着我,难道偏袒你这个来路不明的马奴?」
赵铭恩点点头,「既然这样,王妃就尽管闹吧。」
他满不在乎,越棠的愤懑无处倾泻,只觉得窝囊得不得了。她没说假话,若把眼前这个麻烦扔给爹爹,往后当然不用她再操心,可她不能这么做,睿王府的问题必须留在睿王府解决,否则殃及周家,损失就大了。
越棠平了平气,把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无奈之下决定退而求其次。
「赵铭恩,你不愿交代,本王妃可以暂时不计较,但你必须回答我,那人究竟是周家的人,还是事先和你约定好丶今日混进我家来的外人?」越棠逼视他,气势汹汹,「你料准了我不想给家里添麻烦,这不假,可如果麻烦已经来了,我还顾忌什么?你若不说,今日就留在这里领教我爹爹的手段吧。」
赵铭恩顿了顿,没再和她犟,淡声回答,「不是周家的人。」
「那行吧。」越棠暂时罢手,打算一切等王府再说。又没好气地命令赵铭恩不许再胡乱走动,见他不咸不淡地答应了,便要抽身离开。
人还没跨出随墙门,却听见夹道尽头响起脚步声,旋即有人喊住她,「千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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