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分明是没有这个记忆的,岑越嘀嘀咕咕打开盒子那瞬间,脑子里突然纷沓而至记忆涌了进来。
【我叫齐少扉。】
【我没有哭,你看错了。】
【越越你要记得我。】
【越越再见。】
是幼年的齐少扉。曾经在大盛在大华时,岑越也曾好奇想过阿扉幼年时的模样,有点正正经经的小书呆,但长得一定漂亮,纤细的,皮肤白皙,眉目漂亮的小男孩。
此时脑海中映出那张哭过眼睛红红的小男孩。
岑越只想着:太瘦了。
才哭过鼻子,看他时满目的委屈,还很拒绝,也不想他担忧,岑越想到临别时,阿扉一句句的叮嘱——低头便看到了那张叠起来的纸。
阿扉现代家人的联络地址和方式。
“你小子发什么呆?”岑建在儿子脸前晃了晃。
岑越说:“爸,我们还能去县城吗?”
“怎么这会想去了?”岑建玩笑说:“你怎么一会一出。”
岑越:“我想起来了。”他晃了晃手里的盒子,“那个城里娃娃叫齐少扉,他说让我给他打电话。”
“他说打电话就打电话?这电话费多贵。”
张月娥则是说:“先前我问过,你还说打电话干啥,浪费钱,又跟这城里娃不认识,怎么现在想起来打电话?”而后是眉头一挑,“别是不想干活了,想去县城玩。”
今天一大早起来,小越就奇奇怪怪的。
岑越正觉得自己借口蹩脚,但他想到阿扉哭的红彤彤模样就迫不及待想见人,告诉阿扉,他回来了。
于是便想他小时候,爸妈还在时怎么耍懒的?其实有点忘了,可本能在啊,便鬼叫一声,扑到妈妈怀里,不要脸耍懒说:“妈!妈!你太英明了,啥时候都能大扫除,不一定今天啊,明天!我保证明天一定听您指挥,让干啥干啥,也不下河摸鱼了。”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下河,不要命了。”岑建佯装生气骂了句,其实他也不想大扫除,便笑呵呵跟老婆说:“不然咱去吧?再耽搁不早了。”
“可不是嘛~”岑越像黏皮糖一样粘着妈妈,“妈!我求你了。”
张月娥被吵得头大,她家小子喊起来那跟开救护车一样,吱哇乱叫没个停,便说:“打住了。”
岑越那破锣嗓子嘎的打住了,他眼巴巴瞅着妈妈。
“算了,那就出去吧,反正之前答应你了,今天出去玩了,整个暑假就收收心,不许下河了,要是被我发现,抽你!”
“知道了妈!”
岑越答应的爽快,而后将纸片郑重小心的放到裤兜里,时不时掏出来背一下前两排的电话号码,而后又放回去。张月娥在旁看的好笑,最后说,妈妈给你保管。
“谢谢妈。”
张月娥将纸条放到皮包里,岑建去打着摩托车,其实岑越看到摩托车还有点心理阴影,岑建看儿子傻愣在原地不动弹,想到早上儿子说做了噩梦,当即说:“放心,爸爸开慢点,咱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
其实岑建开车不快,也没飚过车,那次出车祸是被小车撞了。这时候也没头盔护膝,车子被撞飞,岑越还记得妈妈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好。”岑越小脸还是害怕点了头。
张月娥不多说话,这次收拾完锁了门,照旧是岑建骑摩托,儿子坐在中间,张月娥最后护着儿子,她上车后就发现儿子小脸发白,背脊笔直笔直的,一摸,大夏天的,小越手都是冰凉的。
难怪早上不对劲,那梦肯定很不好。张月娥心疼坏了,先是心里呸呸呸几口唾沫,晦气事都走开。
岑建说了声走了,摩托便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