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丢开,白优起身,坐在了离孟青言更近一点的地方。
“怎么?”他问,“你怎么不说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闻言,孟青言偏过头来,隔着薄薄的烟雾,他唇角微微翘了起来,不仅没有端正态度,反而更加咄咄逼人。
“可以吗?”他问。
得~,白优往后撤了撤自己的身体,决定离这人远点儿。
此刻,遮光窗帘已经被尽数拉开,内里洁白轻薄的窗纱被风扬起来,流动的阴影落在了白优纤长的睫尖处。
黑睫红唇,他认真思考的样子,像一朵浓艳却端庄的玫瑰。
心底悄无声息地软了一下,像是陷入了甜蜜的酒酿中。
不仅甜,还伴有微醺后的松弛和惬意。
“在想‘炮友法则’?”他长腿一伸,面上神色虽未有所变化,可雪白球鞋鞋尖却已经不轻不重地碰在了漆黑锃亮的皮鞋上。
一下,两下,三下……
让白优既觉气恼,又忍不住觉得这人可真是幼稚到好笑。
白优并没有在想那些。
事实上,除了最开始提出的那两个条件外,他并不认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其它的固定规则。
而且,以现在他们所处的地点和环境来说,此刻也并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合适时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白优一向算得上理性。
既然此刻无法解决,他自觉不如暂时先将问题放置,待以后找到合适的时机再说。
相比较而言,此刻,他的注意力反而更多地集中在了孟青言的善变上。
孟青言确实是很善变的一个人。
有时候温暖如春,像是可以在一起嬉笑玩闹的伙伴,有时候则绅士体贴,让人倍觉安心,值得信赖,但有些时候又很冷漠沉郁,毫不掩饰自己身上那种独断专行的强大的气场与压迫感。
比如刚刚,那和现在很不一样的某个瞬间。
就好像,全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又好像,所有人都该遵循他的游戏规则。
可是,在他和孟青言的这场游戏中,对方甚至从未设立过针对他的任何规则。
很是漫不经心,也很是随心所欲,像是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无足轻重。
白优不明白他今天这么介意,且很看重主动权的理由。
不过,既然没有规则,那自然便可以随心所欲,白优自觉理直气壮。
“没有,”他避开孟青言的话题,只说,“我在想房子的事情。”
“你要置业,我可以派最专业的经理人去帮你现场勘测,处理之后的所有手续,帮你规避掉任何一点普通人容易忽略掉的隐藏陷阱。”孟青言说,“不需要你在忙了一天后再特意赶回去。”
见白优秀致长眉再次微微蹙起,孟青言垂眼弹了弹烟灰。
“你不要误会,“他说,语气慵懒又漫不经心,“我帮你,并不是什么资源交换,更没有不把你放在平等位置上的意思,只是……”
浓密长睫缓缓抬起,孟青言眼底泄出一缕笑意来,“今天这几场戏都这么硬,我这个年龄怎么可能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又说,“我这几天不知道有多想着白老师。”
他的嗓音微沉,语气暧昧,让白优耳尖不自觉发红发烫,十分震惊于这人还在片场就敢这样胡言乱语。
又羞又恼,他更不想让这人好过。
“你自己不是有手,”他说,想到孟青言还很喜欢自己的脚,于是坏心眼补充,“也有脚。”
橘红色的烟头在指间闪烁,孟青言轻笑出声。
“不是没白老师软么。”他淡淡地笑。
白优:“……”
论不要脸,他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