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今日的抄写为何多了许多?”岁音呆愣地看着手边明显厚出一指高的纸张。
“可能是纸厚了。”夏时扯了一个很敷衍的理由。
岁音:“……”
她不傻。
今天!她就要叛逆一次!忤逆师尊!
“我不写了!”毛笔被她啪嗒一下拍在桌上,笔尖的墨汁溅在四周。
夏时挑了挑眉。
挺有骨气。
“但如果师尊能和我说明原由,我可以把这些都写完。”
有骨气,但不多。
夏时叹了口气,拿起书卷挡住脸:“秦安第一次来那日,我擅自离开静室,被掌门多罚了七日。”
“但你决定要参加大比,我作为师尊怎能缺席。”
一句话又给岁音哄开心了,她把那张溅上墨渍的纸团吧团吧扔到一边,重新拿起了笔。
落笔之前却又手腕一顿。
“师尊。”
夏时应了一声,“嗯?”
“我还没有佩剑,大比会很吃亏。”
“出去之后,去剑阁挑一把。”
这样一个可以说是天生剑骨的资质,剑阁内除了一些极特殊的法剑,应该没有岁音用不了的剑,这并不算什么问题。
“可是剑阁的剑,太吵,我不喜欢。”岁音暗戳戳地去看夏时案桌旁的霜雪长剑。
“吵?”夏时皱了皱眉,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形容剑。
“那你去问问秦安愿不愿意把剑借给你,你俩轮着用。”
岁音皱着鼻子:“这也太磕碜了。”
两个人用一把剑,还是三清界内门弟子,说出去都要招笑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夏时掀起眼皮,“那你想如何?”
顺着对方炙热的视线,她看到了自己手边的剑。
伸手一挡,无情开口:“想都不要想。”
岁音又想叛逆了,手中笔一放,态度摆在明面上。
不给剑,那她就不写了。
夏时:“……”
这算是威胁挑衅吗?
心底冷呵一声,夏时拿起笔写了起来,甚至还在两人案桌前加了一道屏障。
眼不见心不烦。
岁音神色一僵,倒是她忘了,夏时那么宝贝她的剑,如今修补好,不就更宝贝了。
直到岁音罚期结束,两人也没再说一句话。
临走前,岁音朝着那屏障说了一句: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