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给郑婉上药的人一直是她。
她倒能感觉出郑婉是有意暗示她自己并不很难受,虽心有安慰,她却仍是不曾松懈,尽量将动作尽可能拉慢。
不为别的,郑婉身上的伤本就狰狞,有时碰一下便会使刚刚止了血的伤口再度加重。
伤者虽说没有反应,她眼睁睁瞧着,却不得不内疚。
她从前是做惯了粗活的,手劲乍收不回来,动作也算不得精细。
不是没试过去求旁的侍女帮忙,无奈又不得回应,她也只能自己一点点摸索,想着别因自己一时莽撞的动作再将伤口加深。
伤口一次次下来只增不减,上药的时间也不可避免地总是很长。
她的注意力有时并不全部都在眼前的伤口上。
偶尔的,她会去瞧郑婉手中总拿着的书。
放眼望去,书上皆是密密麻麻的汉文,每页瞧着都是一模一样的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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