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琳的见面少之又少,但保持每个生日彼此都会出现在对方的面前。
琳生日那天,我刮了胡子,理了头发,犹如小时候过年般换上一件新买的大衣,怕她嫌扎眼,暗蓝色的。
打电话问琳在哪。
琳没答,想了一会说“还是老地方吧。”
老地方是一家有名的咖啡屋,在国内有几十间连锁店,名字里有个最具其韵的“语”字,共同的标志就是每一间都设了很休闲的藤编吊椅,曾经某年,我和琳奢侈地将许多宝贵的光阴虚掷在那里。
琳居然一个人来,身上穿着长长袖子的粉紫色羊毛衫,底下一条啡色呢质长裙,依旧美丽绝伦。
我觉得稀罕,忍不住问“如如呢?”我跟早如如早就和好了,她当然不是因为两年前的不快而不来。
“我没叫她。”琳望了我一眼,又说“要不要打电话给她?”
“不要。”我忙说,高兴中带着一点纳罕,如如就像琳的影子,这种场合,鲜有不在一块的时候。
琳样子懒懒的,谢谢我请花店送去她家的花,哎了一声说“多少年了?让我算算。”
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第一次送花时,琳过的是十五岁生日,此后每年照例一打,其中必有她最喜欢的玉色百合。
我们居然聊起从前,像一对垂暮老人般兴致盈然,琳的欢笑渐渐多了起来,我看着她喝咖啡,竟有一种微醺的感觉。
从下午三点半聊到晚餐时分,琳看着菜单,忽然说“要不来点红酒吧?”
我又惊又喜,因为琳从来是沾酒必醉,记得她曾因某次聚会中喝了小半杯啤酒,结果在大家合影留念的时候突然晕倒,从此拒饮一滴酒。
琳饮了一小口酒,脸就如桃花般娇艳起来,美眸中水盈盈的。
我问“你会喝酒了?”
琳摇头“想起你说过的说话,三分醉的时候感觉最好,会有一丝飘飘欲仙的美妙,我一直都想试。”
那是从前哄她喝酒时灌的迷魂汤,当时琳只笑嘻嘻地没有中招,我问“那为什么到了今天才试?”
“因为更想了。”
琳的手机不时地响,总在最关键的时候打断我们的话,我恼火地盯着它,琳接完最后一个电话,笑笑把机关了。
三十一、从前的事,从前的话琳明显有了醉意,话越来越多,细数我们的从前琐事,居然连某个一起倒霉的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xx月x号,那天可真是被鬼拍了后脑勺,我破了一条新裤子呢。”
我一阵讶异一阵迷乱,陪着她胡言乱语,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琳呢呢喃喃忽然问“你看我几分醉了?”
我随口答“三分吧。”
琳笑嘻嘻地说“就是这种感觉吗?心口跳得好厉害。”她摸摸脸,又抚抚胸,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美不可言的撩人神韵。
我呆呆地看着,目不转睛。
琳触着我的目光,微微一笑,嫣然间竟也目不稍霎。
十秒、二十秒,也许有一分钟,我们默默对望,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也许因为酒或其它,我第一次敢这样看琳。
琳先说话,笑语盈盈“怎么啦?小田田。”小田田,她已许久没这样唤我了。
我浑身的血液骤然涌上来,说了一句自已都不敢信的话“让我亲一下。”
琳笑得妩媚,摇了摇头,其实她才应该叫做妩媚。
第一步既已踏出,我再无畏惧,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就一下。”
琳的身子似乎微震了一下,没有把手缩回去,只是仍然摇头,笑吟吟地说“酒精的确不是好东西,老是哄人干坏事。”
我几乎是在求她了“过来。”
琳忽然问“你干过坏事没有?”犹稳坐不动。
我恨死了她“有很多,你指哪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