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芒皱着眉头问,“生病了怎么不去医院?”
梁浔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叹气。
“兄弟俩真是同款倔驴。”李芒抱怨一句,抬腿就要踹门。
梁浔连忙把他拦住,生怕江淮从里面出来把他俩都杀了水泥封墙。
李芒见行不通,拿出手机要给江池打电话,他要状告江淮在鹤溪无法无天,抽烟喝酒样样都来,还不听话讳疾忌医。
结果打过去正在通话中——
“嗯……我知道了,咳……”江淮抖着手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冒出的白气氤氲开视线,他听着江池平静的声音,小声咳了咳。
“那些资料传我邮箱一份,警方那边我会去对接。”他抿了一小口水,喘着气道:“池池,别难过,证据收集得差不多就可以抓他们了。”他试图放低声音安抚对方。
江池站在警局门口看了眼院子角落的那棵樱花树,春天正是盛开的时节,满树繁花,间或几朵随风飘落。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吐出一口气,语气轻快道:“能给爸妈一个交待挺好的。”
父母出意外离世得太突然,他甚至没来得及理清这一切,大哥便已经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
江淮咳嗽起来,尽量压低了声音,“……是,今晚他们约我签合同,我收集好证据,就可以起诉他们了。”
他咳嗽得实在厉害,听得江池不禁皱眉头,问他,“你最近有休息吗?咳得这么厉害,去医院了吗?”
江淮连声答应,“忙完了就去,有休息的,昨晚一直睡到七点……”说到这个他又剧烈地咳起来。
“我给李芒打电话带你去医院。”江池不由分说地要挂电话。
江淮迫切地阻止了一声,“我没有时间,我的工作还没做完……今晚过后我真的会去医院。”
江池没理他,将电话直接挂了。
没过一分钟,门口就传来李芒的大嗓门,“江淮!你开门呐!我知道你在!你别不吱声!开门呐大舅哥!”
江淮焦虑地额头青筋都鼓起来了,他捂着嘴边咳嗽边起身给李芒开门。
“……门,握草!”李芒见他脸色泛着红,状态萎靡,连话都说不出来,连忙抬手摸了摸他脑袋。
烫得厉害。
当即把人背起来,梁浔跟着他一块儿把江淮送去医院。
医生给开了药挂水,问病因的时候江淮不让他俩在病房,听着医生说是某些行为导致发炎引起的高烧,以后尽量注意不要受伤。
江淮脸色白了白,不由自主蜷了蜷身子,窝在病床上沉默。
医生见状不再多说,让护士给他挂了水。
不多时,李芒拎了碗粥进来,见江淮侧身睡着,他拿出手机给江池拍了过去,并小声告状道:“你哥跟小孩儿似的,一点都不听话。”
江池在电话那头道:“我回去骂他。”
“那、那也不用,他现在老实挂水还挺乖的……”李芒嘟嘟囔囔,怕吵着人,他给江淮掖好被子又抱着手机转出了病房。
迎面碰见一高个子男人,一双丹凤眼微微弯着,脸实在俊俏,长得跟明星似的,李芒不由自主地看他,见这人手上还提了把黑伞,他扭头去看窗外。
刚刚来医院没下雨啊,难道现在又下了?
他心里犯嘀咕,听着江池在那边说明天准备回仰光,他连忙回神,高兴道:“嗷!那太好惹!”
“这么高兴啊?”江池忍不住笑了一声。
李芒掰着手指头算,“我们都一个多月没见了,当然高兴,回来我们要亲亲亲一百下!”
江池‘嗯’了一声,温柔地叹了口气,“确实好久没见,想你了,小狗。”
想亲李芒。
特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