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冬面很快就上上来了,两人没有急着动筷子。
“你要加一点海苔碎吗?”等宋玉妍同意之后,孔浏从配料容器里用勺子舀了一勺、然后两勺。
烤好的海苔碎和上面点缀的芝麻,一起铺在拌了海鲜酱的乌冬面上。
“还要吗?”
她摇摇头,示意不需要了。主动去柜台拿了一瓶烧酒,又取了两个玻璃杯。摆在不大的方桌上,和其他的菜品一起挤得满满当当。
皓腕一旋,没有任何饰品的遮挡,如玉一般的肌肤晃得人眼睛疼。清澈的酒液顺着下落的重力,注入玻璃杯内。
“我看韩剧里面都是这样,妻子不都是要给丈夫倒酒的吗?”
他盯着杯底,心中闷烦。又是这样,明明都已经拒绝了,但她还是会说出这些暗戳戳撩拨的话语。
“你看的电视剧都太老了,这两年都是初雪、炸鸡、啤酒。”嘴上满是拒绝,但是眼睛情不自禁地被那块肌肤吸引。
和她比常人要大的手章比起来,手腕要小巧的多,皮肤鲜润,让人有种想要握住的冲动。
“是吗?”宋玉妍笑了笑,不再没话找话,想要把自己的杯子倒满。
动作才架势,她的杯口被虚掩着了。两人的手贴的太近的,她的指尖蹭到了一点不那么光滑的肌肤。
下一秒,指尖微微蜷缩了回去,避开碰到的那一点温热。孔浏也把手挪开了一些。
他宽大的手掌和修长的手指,看起来能毫不费力地横跨小提琴的十度,骨节分明。看起来很有力量感,但不能算得上好看。
“你明天还有演奏会,喝其他饮料。”
“我以为南韩人的血液里流淌的都是冰美式和酒液,这么一点应该没有关系。”
话音刚落下,孔浏用不容置疑的姿势把乐天的葡萄果汁给推过来。
绿色的包装把真露的酒瓶挤到一旁,也让她笑了一下。
宋玉妍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专心致志地填饱自己的肚子。只是除了乌冬面,其他的食物都没有动,包括那瓶果汁。
“明天还有一场演奏会,你还会来吗?”当时给他的是两场的票,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问题。
他想到下午母亲不由分说来到家中,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他赶紧先找个人结婚。孔浏一瞬静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到了他这样的年纪对孤独会有更深刻的感受,就像是灵魂完整,但始终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二十代时怀抱着改变世界的愿望。三十代时从军队出来,只想着在忠武路闯荡一番。父母逐渐老去;家人逐渐有了自己的生活;朋友也渐渐疏离。
现在外在的都有了,但每次审视自己的内心时,都会有一片巨大的孤独无法填满。
就像心脏空了一块,补不上其实也没有关系的,日子总是向前的。
他不知道两人想要的是不是一样的,两人现在是否合适。
仿佛这个回答不是问要不要去演奏会,而是要不要在一起一样!
像是知道他的心中所想,一瞬间宋玉妍的脸色就冷淡了下来,拿出纸巾擦了擦唇边的渍。
“孔浏xi,我才从学院里出来,和很多三十代的女性不一样。至少今年是会放更多精力在工作上,我要准备个人的巡演,也要准备和顶尖乐团的合作。”
“换句话说,恋爱只能占我生活的一小部分,另一半需要给我很多很多支持。”
他垂着眼睛,手指不自觉地在西裤上有一点没一点地轻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