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谢韵脸上的得意瞬间就冷了下来。
如何给朝臣一个交代?自己要做的事情就这么做了,还要给一个朝臣交代?
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朕要如何做,那就不是陛下该担心的事情了。」
说完,谢韵拂袖而去。
直到她离开,再也听不见声音,凤锦时才收回目光。
等到只剩下自己的时候,凤锦时忍不住抬手放在心口的位置。
为什么?
在谢韵提到要让自己去栖梧殿的时候,心跳会那么快?
明明她都已经猜到,谢韵这么做就是故意要让自己难堪,可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这样的感觉太陌生,以至于凤锦时都有点茫然,谢韵这么做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要让自己难堪吗?
同样茫然的还有谢韵,她刚刚逃似的离开。
只是背影格外的仓促,好似心底的秘密被人给探查到一般。
站在牢狱入口,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
明明身后空无一人,可还是心惊。
她要修缮栖梧殿,是一时冲动还是蓄谋已久,早就已经说不清楚了。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她看到凤锦时和送饭的小宫女有说有笑?是凤锦时推举了有一副好皮囊的桃月?还是凤锦时中毒想逃离她身边?
或许更早……
京城高墙上,凤锦时对她挥手:「一约既定,万山无阻。待你攻破敌国回京时,我便身着红衣迎你归。」
塞外营帐中,凤锦时命人传话:「待此清凉月,可涤人间尘。」
篝火守岁里,凤锦时的八百里加急书信,信上写道:「春酒,热夏,秋酿,知寒,相遇很难,望卿平安。」
一字一句,让她悸动,因而付出万分真心。
可就是如此真心,换得惨痛代价……
她试图麻痹自己,也试图忘记。
直到今天被凤锦时提到。
凤锦时几乎是把最后一层遮羞布扯了下来,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她要把前朝一位女帝送进栖梧殿。
那个历代都是皇后的住所。
谢韵抿了抿唇,她不可能会对凤锦时有其馀想法,她这么做只是为了羞辱她。
只有让凤锦时住进去,才能达到羞辱她的目的!
从牢里出来没多久,看到了林静茹。
她走到谢韵身边复命,想了想还是开了口:「陛下,栖梧殿的工匠都已经找齐了,何盛也已经过去监工,只是,栖梧殿历来是皇后的住所,姑娘住进去,实在是于礼不合……」
林静茹这么问,也不过是担心谢韵罢了。
但是谢韵却突然沉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