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蕙如刚迈出店门,就听到身后传来泼水声。
吴阿嬷把香炉的灰倒在店铺门口,洒上清水,生意也不做了,拉下卷门,热火朝天地清洗地面。
元蕙如记得,正月初六,家里送穷神的仪式也是这么操作的。
她囧了,吴阿嬷直接把她当衰神送走了。
张秀抹着眼泪跟在他们后面,也被连坐式地扫地出门了。
他们在村口大榕树下的圆桌坐下,元蕙如去小卖部买了止血胶布和消毒水,顺便带回来三杯奶茶。
她帮房倦之手指上的伤口消毒,绑上止血胶布,张秀喝着奶茶,望着榕树前绕村而过的小河发呆。
她藉着观落阴大哭一场,身上淤积的低郁气息消散了很多。
从这点看,无论吴阿嬷的仪式是不是一场群体幻觉,也起到了些许心理疗愈的作用。
“房道长,您的卦准吗?”
经过地下的一遭,她对房倦之和元蕙如的态度多了几分尊敬。
房倦之:“过往应验率99%。”
张秀:“噢!”房倦之方才也不算在诈她。
确定了以后极有可能会发财,她被注入了活下去的希望,社畜的疲惫消失无痕,整个人的精神如同被擦洗过的钻石闪闪发光。
张秀告别他们,心满意足地回去上班了。
元蕙如看着她的背影,“虽然张秀表现得对你不太客气,但她好像很怕你,每说一句话之前,都要先看看你。”
房倦之帮元蕙如戳吸管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瞬。
他神色自若,“嗯”了一声,“我和她签了合同,咨询满意,才付款,全款是她一年工资。”
元蕙如不疑有他,和房倦之讨论案情。
“今天这趟也是有收获的,至少确定了应该把裴景归入嫌疑人名单。”
房倦之同意:“接下来,调查裴景。”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符合他的科研风范。
元蕙如:“不过我们也不能仅凭虚缈的观落阴之旅,就冤枉裴景。”
“说不定真的恰好跟张司机问路呢。”
“就算他们有勾连,这种源自玄学的证据,也无法作为证据链起诉。”
房倦之以指节叩桌,倒推,“如果裴景是罪魁祸首,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