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这肮脏中。
永远不要醒来吧。
“阿午!我错了!别丢下我!”
耳畔嗓音沉浮缥缈,好像有人在呼喊他,可他不愿醒来,只恼恨没早早咬断这舌头。
是他自作孽。
是他活该。
所以,请惩罚他不要醒来,永远也不要。
身处漆黑的人睁眼。
天光重现。
他竟回到当初出嫁那日。
在这场身不由己的梦里,倏然得到解脱,初棠刚要活动筋骨,猛然间一阵冲力叫他撞去墙头。
额头倏然袭来痛感。
“呃。”
初棠捂着额头,骤然腾起身子,他迷惑眨眨眼,身前已落下阵轻风。
熟悉的药草清香绕进呼吸。
那人关切道:“头疼?”
初棠茫然抬眸。
是程立雪。
“不疼。”
他放下手深深呼吸几息:“我做了好多零碎的梦,最后还梦到成亲那天我撞墙了。”
程立雪倒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二人便心照不宣那般陷进片缄默。
那人忽然开口:“国师来过。”
初棠见状,只小心翼翼瞟瞟人,似试探般低声问:“所以呢?”
“有话不妨直说,别强忍。”
“……”
初棠咬唇,终似藏不住心事,猛地攥起拳头捶下床褥:“还真的有!渣男!去死!”
程立雪:“……”
初棠讪笑:“嘿,不是说你啦。”
初棠:“我是说狗渣男!活该他追不到妻,就应该让你这种男二上位。”
初棠激动跪起拍拍程立雪肩膀:“必须让你上!”
空气莫名静默。
历史总是惊人地重现。
初棠后知后觉,语速快于脑速的下场,便总如此语出惊人得社死。
“呜。”
他手捂脸坐下:“还没过两分钟,可以撤回吗?”
殿内有道模糊的哂笑。
好久以后,那人也没和预想中那般,用这话调侃他,初棠舔舔唇咕哝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