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不就几个烂怂土人?
作为女性,章德宁和王安忆实在是没办法不去喜欢戴凤莲这样一个女性角色。
或者在《红高粱》这篇小说里,她们看到了女性对于自身性别的越。
虽然还有着一定的狭隘。
譬如戴凤莲最引以为傲的,还是她6岁就被缠上的一双小脚。
这也说明,意识形态的觉醒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同期出这么多篇文学评论,看来《人民文学》很重视《红高粱》这部小说啊。”章德宁说。
1982年第6期的《人民文学》上,当期不仅刊载了《红高粱》的小说,还有整整三篇《红高粱》的评论文章。
且,作者都是文学评论界的评论大家。
像是文学批评家李陀《感觉和创造性想象——关于中篇小说“红高粱”》:
“。
《红高粱》写得美而大气,从语言艺术的角度看更是不同凡响。
《红高粱》视角下的抗日战争,突破了之前几十年间以八路军、新四军和民兵游击队等为主角的主流抗日战争叙述模式。
江弦选择了一群不曾被注意的边缘人土匪为小说的主角。
他们自地跟日本鬼子进行殊死搏斗,而他们自己的生活,则是敢爱敢恨,嫉恶如仇,充满着一种《水浒传》以来的民间野性传统。”
可不就是如李陀所说。
余占鳌是混不吝的性子,因为喜欢九儿,就杀掉了单家父子,这样一个土匪似得人物,又在日本人来了的时候,扛起枪杆子组织抗日。
这样的人可不就在我们这片土地上,而且是一直被忽略的视角。
名声大一点的,譬如山西的那位山大王。
除了李陀,《人民文学》还刊了阎纲同志,以及他们《京城文学》主编王濛的文学评论。
王濛在评论文章当中高度评价了《红高粱》这篇小说,他说:
“江弦一开笔就是一场大雾。
从《红高粱》这部小说中,我看到了江弦叙事一种令人恐惧的酵能力。
阅读过后,我获得某种艺术满足,就像喝了小说中写到的高粱酒,而且喝得很酣畅。”
《人民文学》每期不到2o万字的篇幅,这一期的三分之二的内容,几乎都是《红高粱》这篇小说以及对其的探讨和评价。
章德宁和王安忆作为编辑,自然明白,这样重量级的阵仗,说明《人民文学》内部有多么重视这样一篇《红高粱》。
而在她们看来,《红高粱》本身的质量,也确实值得《人民文学》不遗余力的为其助势。
“安忆,你那篇寻根文学作品写的怎么样了?”章德宁想起不久前王安忆也在构思的一篇“寻根”文学作品,跟她打听起来。
王安忆面色一窘,咕哝着说,“还在写着。”
此刻她一想起不久前自己对那篇《小鲍庄》的洋洋得意,就觉得脸有些烫。
同为“寻根”,同为乡土气息浓厚的题材。
江弦交出的答卷太过完美,以至于王安忆如今觉得自己所写的每一个字都看起来那么可笑。
再想到不久之前,她还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在寻根文学领域的造诣和领悟,足以追赶上江弦的步伐,能够做他的对手。
看过《红高粱》以后,王安忆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醒悟过来。
她哪算得上是江弦的对手?
对手是那种一会前,一会后,你追我赶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