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开嗓的瞬间,秦叙的笛子声也随之出来了,“呼——!”
徐二呆住,方老太公愣住,下面的众人傻了,裴弃扶额。
这一声“呼”已经不能用乐声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一柄利剑直接从耳朵扎进去,然后用尽全力把脑浆搅匀了,再从另一边穿出来,尚在讲厅里回旋的余音变成了小钉子,根根精准地钉进众人本就不清醒的脑子里。
裴弃捂着头,想吐。
众人一脸的惊恐加茫然,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抱着头哀嚎。
方老太公双手捂着耳朵,拐杖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显得无比清脆悦耳。
徐二回头和秦叙对视,秦叙疑惑地歪头,半晌徐二才摸了下自己的耳朵,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说完他抱着脑子蹲下。
此后,这一声成了国子监四十多人的噩梦。
“罪过啊……”方才还在起哄的人现在两眼都是花在飘。
裴弃好半天才缓过来,“我说早了,徐二,你的歌声是天籁。”
好些人闻言扑哧一笑,笑得脑子更痛,再龇牙咧嘴地抱着头。
裴弃对着秦叙开口,“我觉得,你以后拿着这个笛子,孤身去迎敌,一定会兵不血刃地成功的。”
“真的吗?”秦叙若有所思地看向手里的笛子。
裴弃:“……”
裴弃咬牙切齿道,“真的!”
裴弃起身倒了盏茶水送到方老太公嘴边,手绕到背后给他顺气,“他自幼长在北境,日日苦学武艺,立志报效国家,不精于这乐理,您……别怪他。”
裴弃声音很小,但却逃不过秦叙的耳朵,他这才明白过来,裴弃是在说反话,赶紧把笛子塞到腰上,伸手把徐二拽起来,放在椅子上,“我给你倒水。”
“还有我……”
“还有我们……”
秦叙愧疚道,“好。”
方老太公喝了半盏茶水,终于缓了过来,下面众人都支着手臂,脑袋还是疼,这一回终于知道什么是“呕哑嘲哳难为听”了。
方老太公清了清嗓子,“咳,今天早上就不考你们书卷的东西了,都去箭亭里练一下手感吧,下午考射箭。”
满堂寂静一瞬,立马欢呼起来,“好——”
秦叙抱拳道,“诸位对不住,我一直在北境呆着,没学过吹笛子,让大家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