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想到,这可能是他遇到过最强大的敌人了。
那可是人。
没有弱点的人,不见得就比祖国人差。
当初他打败祖国人,靠的是取巧的方法,现在硬碰硬,多少还是有些悬念。
而且人还是突然加进来的,自己原本的目标是黑亚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布鲁斯又想到了这句话。
恐怕这一次,他和戴安娜要同时面对两个敌人了。
……
俄国,冬宫。
沙皇尼古拉二世,再一次来到了无悯铁腕的冥想室。
“先生。”
尼古拉二世斟酌着用词,“你今天心情如何?”
自从上次无悯铁腕向自己说出‘只要他参战,战争就会立刻结束’这句话后,已经过去了很久。
沙皇曾为此激动万分,以为时来运转,自己的统治终于可以江山永固。
但事实证明,他很快就失望了。
无悯铁腕在之后什么都没做,每天就是待在冥想室里,也不出去,丝毫没有参战的动作和想法。
尼古拉二世实在是等的心焦,只能偶尔打着关心降临者的理由,旁敲侧击催促无悯铁腕出战。
现在前线战斗的,可全都是沙皇的军队,都是普通人类。
而他们面对的,却是奥匈帝国的兽人军团,和偶尔会来东线看看的黑亚当。
尼古拉二世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可能。
外部战事吃紧,内部民怨沸腾,各地又开始骚乱。
尼古拉二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被推翻下台的那一天。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恐怕只能找个地下室躲着了。
此时,无悯铁腕丝毫没有理会尼古拉二世的想法。
他背对着沙皇,正在看着一副油画。
那是无悯铁腕向沙皇要求弄来的一副油画,画的是撒旦的军队,从地狱冲入人间的画面。
敌人从地下而来。
这是这副画想表达的主题。
但此时,无悯铁腕却将油画倒挂着,原本的敌人来自地下,变成了敌人来自天上。
这个天上,可以有很多很多种解释。
外星人?诸神?还是世界之外的敌人?
反正沙皇是想不通无悯铁腕的心思。
他唯一能够得出的结论,是无悯铁腕恐怕艺术造诣不太高,连画的正反都看不出来。
“沙皇阁下。”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无悯铁腕缓缓转过了身躯。
“让你久等了。”
他似乎是在向沙皇道歉,但尼古拉却从里面听不出任何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