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这样,虞菀菀也不太敢冒生命危险去救赎。
忽然听见声闷哼。
方才还倔傲轻狂的少年霎时眉目紧拧,靠在铁笼笼壁上,如受锥心痛苦般,额头冷汗直冒。
大雨瓢泼而下,他冻得发抖,血水从衣裳滴落汇成铁笼底一条蜿蜒的红河。
眼尾那点红痣像颗血珠似地挂着,勾心摄魄,在额前豆大汗滴坠落时另有种破碎的美感。
宋娘这才收回目光,悠悠笑道:“诸位见笑,刚送来的有些不服管教。但我们自有法子,诸位请看他右手腕。”
那里有只铁镣铐。
“这是满春院专用来驯那些性子烈的‘锥心镯’。佩戴后,如有违逆之举便会像方才他那样受锥心之痛。”
这真不把人当人啊?
虞菀菀惊愕得笑不出来了。
周围却喧闹愈甚,不乏认出他身份的人指指点点嬉笑纷纷。
宋娘显然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一千万天品灵石,价高者得,连锥心镯都一并送您。”
依照小说的设定,一千万天品灵石约等于一亿人民币。
她要价实在太高了,一时间人群寂静下去。好容易才有人咬紧牙关问:“不能便宜——”
笼内的少年对被当作物品贩卖这事浑无发言权。
他乌睫颤了颤,顶着雨水睁开,恰好看向她,眸色如浓夜般死寂。独眼尾泪痣红得妖冶,魂都快将人勾没了。
吗的,这张脸简直犯规。
虞菀菀那颗跟大润发杀鱼几十年的心猝不及防跳了一下。
系统泣不成声,还要再劝时,她已经忍不住了,拍案而起:
“一千万天品灵石,我要他。”
满座哗然。
价往高的开,再压到心理价也好拍。宋娘没料到真有人买,眉开眼笑敲三下锤。
薛祈安归她了。
很快有侍从带着虞菀菀去找薛祈安。
薛祈安的房门半敞着。
虞菀菀以为他在睡觉,犹豫片刻轻轻地推门而入。
窗户却大开着,迅疾的朔风呼啸而入,卷起少年轻薄的衣衫。
他已经换了身竹青色的广袖衫,沐着雨后初晴的日光,安安静静坐在床边往外看。
面色过分苍白,像一抔揉进夕阳余晖的新雪,绮丽却一碰就碎。
虞菀菀怜爱地看呆了。没和男人独处一室过,她有些羞赧。
转念一想,这是她买来的嘛。
虞菀菀很快做好心理建设,清清嗓子上前尽量温柔说:
“帅哥别怕,我是来帮你脱衣服的。”
虞菀菀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