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清楚听到,耳边响起的吞咽声,悄悄侧眸。然后,撞入谢澜之幽暗看不到一点光,暗藏着吞噬万物的墨色眸子里。秦姝瞬间头皮发麻,全身血液都要凉了。谢澜之看她的眼神,活像是垂死挣扎的猎物,正在考虑着从何下嘴。秦姝立刻有想要转身逃离的冲动。饿狼扑食,也不过如此。谢澜之好像八百年没吃过肉似的。他浑身上下释放出来的凶残狠意,谁见了不心肝胆颤。在秦姝条件反射想要逃离危险时,谢澜之箍着她腰身的手,稍稍加重了几分力。“阿姝,这个时候想逃来不及了。”到了这个地步,他可以哄秦姝,但决不能停止。秦姝的眼皮子一颤,迎上男人蕴含着欲念,极力抑制的漆黑眸子。她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干笑道:“我没想逃,就是突然有点渴了。”谢澜之眼底滑过淡淡笑意,盯着秦姝微启的红唇。他嗓音低沉撩人:“我帮你解渴,好不好?”话音刚落,男人低下头来……明明是询问句,却不给秦姝反驳的机会。这一次,是不同于之前的温柔,带着几分霸道的亲吻。秦姝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立刻就断了。她翻涌着浓烈情绪的美眸,缓缓闭上,放任谢澜之身上的危险气息,把她完全笼罩起来。“阿姝今天真的好乖——”男人低低的悦耳嗓音,在秦姝耳边倏然响起。秦姝没吱声,但是眼睫颤动,腮帮子鼓起来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气恼的秦姝表情很可爱,谢澜之点缀着笑意的眸子微眯,突然有点舍不得……速度过快的进食了。细嚼慢咽,才能品出最好的滋味儿。谢澜之吻了一下秦姝的脸颊,另一只胳膊饶过床头,去摸墙上的灯绳。一声清脆音。室内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暗色带来的安全感,让紧张又害羞的秦姝,缓缓睁开了眸子。屋内响起窸窸窣窣的摩擦声。紧接着……是金属物落地的声响。还未适应黑暗的秦姝,娇声娇气地说:“谢澜之,我肚子有点疼。”“是紧张了吗?”声音自秦姝上方响起,带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秦姝隐约看到谢澜之伸展双臂,一抹白脱离,缓缓下落。她立刻意识到,是男人的背心。到了这个时候,秦姝顾不得紧张害怕,肚子疼的她身子蜷缩起来。“不是,就是疼……”突如其来的疼,让她额头冒出细密的汗迹。谢澜之没当回事,以为是秦姝是情绪上的紧张焦虑,导致身体反射出的假象症状。他在床的外侧躺下,把人揽入怀中,很温柔地给秦姝揉着肚子。“一会就好了,情绪不要太紧绷。”秦姝后背贴着男人紧实的胸膛,哪怕隔着薄薄的布料,都能清晰感受到肌理纹路。以及……秦姝意识到什么,有点委屈了。她低泣道:“谢澜之,我肚子还是好疼。”带着哭腔的可怜兮兮声调,让兴致不错的谢澜之,立刻就心软了。“疼得很厉害?要不要给你倒杯热水喝?”话刚一出口,谢澜之倏然意识到不对劲。秦姝的身上出了好多汗。咔嚓一声!黑暗的卧室内,被暗黄的灯光照亮。双目紧闭的秦姝蜷缩着,巴掌大的精致脸庞煞白,表情非常痛苦。在短时间内,她的衣服湿了过半,额头的发丝也被冷汗濡湿。这状态,明显不对劲!谢澜之矜冷脸色骤变,肉眼可见地慌了。他把人抱起来,语含担忧地问:“除了肚子疼,还有哪里不舒服?”秦姝额头抵在谢澜之赤倮的胸膛上,声音又低又轻。“疼……我好疼……”捂着肚子的秦姝,疼得眼角泛起晶莹泪光。她难过痛苦的模样,看在谢澜之眼底,一颗心都揪起来了。他拿起一旁的白衬衣,刚准备穿上,忽然发现手上染了一抹血色。那抹刺目的血,把衬衣都染红了。谢澜之瞳孔急剧收缩,把蜷缩在怀中的秦姝扶正了。他上下打量着秦姝,声音焦急地问:“阿姝,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否则人好好的,哪来的血。脸色煞白的秦姝,瞥见了谢澜之捏着她胳膊的手。手上的那一抹刺眼血色,让秦姝露出恍然的表情。“啊——!”她一声惊叫,从谢澜之的腿上爬起来,赤着脚踩在地上。秦姝对谢澜之又急又羞道:“你先出去!”谢澜之哪里放心她一个人,穿着唯一蔽体,超级显身材的短裤,朝秦姝大步走去。刚走了几步,他忽然感觉不对劲,低头一看,膝盖的上方有一小片血迹。秦姝也看到了,羞愤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破罐子破摔地说:“我来大姨妈了!”,!大姨妈?谢澜之僵硬地抬起头,黑如墨玉的眸子不解地注视着秦姝。“你大姨妈深更半夜的来这做什么?”压根就没有大姨妈的秦姝,知道男人没懂她的意思,闭着眼说:“我来例假了,就是月事!”“……”一向从容自若的谢团长,呆若木鸡。他视线缓缓下移,发现秦姝裤腿的里侧,果然染了星点血迹。紧接着,谢澜之的脸黑了!秦姝察觉到谢澜之身上的低气压,迎上男人氤氲着寒意的冷眸,怀疑对方掐死她的心都有。本来还心生歉意的秦姝,心底也冒出了无名火。她闪躲的眼神,浮现出一簇簇火苗。呵,男人!谢澜之倏然弯身,掀开被子,果然看到映入眼底的血迹。他也不嫌脏,把被子跟床单都撤下来,头也不回地对秦姝说:“你去洗洗,这里我来收拾。”没多少情绪的冷意声音,听起来硬邦邦的。秦姝看着几近憋坏的谢澜之,在整理床铺的时候,极力掩饰着不自然。她误以为男人,是因为夭折的新婚夜在生气。肚子疼得厉害的秦姝,在心底冷哼一声,拿着换洗衣服离开房间。等她脸色煞白疲倦的回屋,发现床单被子都换了,床边放着一个搪瓷盆,里面的水在冒热气。站在床边的谢澜之,手上握着搪瓷杯手把,在杯子边沿轻轻吹着。秦姝例假期间的情绪很低落,心情也特别的烦躁。她径直走到床边,刚要越过男人往里侧爬。一双大手钳住秦姝的胳膊,她立刻就恼了:“你干什么?!”谢澜之深深看了秦姝一眼,没有吱声,把手中的搪瓷杯递过去。“红糖水,放了几片姜。”言简意赅的话,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秦姝的火气莫名消散了,低头看着水冲的红糖水,扑面而来一股生姜味。她哭笑不得地问:“谁告诉你要放生姜的?”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心情好坏,一句话的事。谢澜之见秦姝脸上露出笑容,把她抱起来放到床边坐下。他低声说:“我妈每个月这几天,家里都会给她煮红糖姜水喝。”谢澜之褪去秦姝脚上的鞋,把她细嫩白净的小脚,放入水温刚好的搪瓷盆。秦姝垂眸去看蹲在地上的男人,心底涌入一股暖流。她没说红糖姜水,要煮过才会有效果。秦姝喝了一口红糖水,口感很涩,不好下咽。味道是不怎么样,可她的心是暖的。“谢澜之,谢谢你。”“嗯——”谢澜之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他站起身擦了擦手,从被子里摸了一把,掏出个老式胶质暖水袋。“捂捂肚子,会舒服一点。”递到眼前的暖水袋,让秦姝的一颗心都仿佛柔化了。她接过暖水袋,放到小肚子上,仰视着站在身前的男人。谢澜之身上的低气压不减,眼底氤氲着丝丝寒意也未消。秦姝不再怀疑男人是不高兴,反而看出几分如临大敌的紧绷。她试探地问:“谢澜之,你是不是在怕我?”难道谢澜之忌讳女人来例假,认为沾了身就会倒霉?谢澜之没什么情绪的冷眸颤了一下。他斟酌着说:“你远在京市的公公说过,女人每个月的这几天不要惹。”一板一眼的话,依旧紧绷,没什么感情起伏。“……”秦姝。她怀疑谢澜之在调戏她,并且有证据。不过,谢父这种身居高位的男人,竟然有这样的觉悟!要知道再过四十年,体谅女人的男性也很少,在互联网上掐架,他们倒是很在行。在秦姝的认知受到冲击,感觉幻灭时。谢澜之把她泡在盆里的小脚丫擦干净,抱进还放着一个暖水袋的被子里。躺在床上的秦姝,看着气度慵懒而矜贵,天生该被人服务的男人,为她来回忙碌着。深夜,卧室的灯才熄灭。冲了半个小时冷水澡,洗了床单被套的谢澜之,回到床上躺下,把睡得迷迷糊糊的秦姝揽入怀里。秦姝眼睛都没有睁开,环着男人精瘦的腰身,腿也盘了上去。她的行为熟练到,仿佛做过千八百回。“嘶——”谢澜之呼吸凝滞,身形微弓,薄唇吐露出粗重气息。:()七零,易孕娇妻被绝嗣军少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