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宁云舒却是听的真切,古辰是怕臣霜是江逾白故意派来赴死的,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她面前杀了臣霜,宁江两家素来交好,以此可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其实今日朕召江逾白前来也只是为了问一件事,”雁北起身走向臣霜:“问你也一样,五年前消失的烽阳如今到底在何处?”
宋照诗回头看向臣霜,后者依旧巍然不动,只是抬头看着雁北。
虎没落平原
“陛下要问的竟然是这个?”
“是啊当年救走江逾白的不就是烽阳大将军吗,这么多年都杳无音讯的,问江逾白的人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烽阳这个封号在朝中乃至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江卿怕江谋手握重兵企图谋反,就派他去边关平复叛乱,这一奔走就是好些年,而他身边始终跟着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人,那男子好似有三头六臂一般,一柄长剑使的是出神入化,无论面对多少人总是能杀出重围。
即便南华覆灭了,可如今天下人依旧在关心这位烽阳将军的去处。而雁北关心的应该并不是烽阳的去处,他是怕烽阳还活着,还在为江逾白做事。
这番话在场的几位都听得懂,而宁云舒却是笑了笑起身道:“我当皇上今日请宁家赴宴是为了什么,恕在下直言,江宁两家现如今的关系远远比不上原本了,虽然我与那江逾白曾有婚约,但因……”宁云舒的话顿了顿,随后道:“总之江宁两家早就已经没有联系了,陛下若是打算在此杀鸡儆猴的话,怕是选错了人。”
宁云舒这番话算是彻底与江家抛开关系了,而古辰显然是不信他的话,只见他也起身道:“回陛下臣有本要奏。”
“摄政王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场合要奏本,有事情不能放在朝堂上说吗,朕实话实说了。”雁北拿起酒壶慢条斯理的给臣霜满上了酒说:“朕今日办这个宴席就是为了烽阳的下落,不知阁下知晓吗。”
臣霜举起酒杯算是给足了雁北面子道:“皇上要找的人这么多年都未找到,那草民如何得知。”
“撒谎!”雁北顷刻间暴怒,挥手打翻了臣霜手中的酒杯,随后一把将她拽起来道:“那你腰间挎着的鬼面具又是从何而来!糊弄朕也要承担掉脑袋的风险!”
“陛下认为今日我敢来这鸿门宴,是怕丢性命的人吗?”臣霜丝毫都未慌乱,反而眼神依旧平静的像一潭死水一般,静静的看着雁北。
“陛下!”“皇上!”古辰与宋照诗同时开口,两人都是一怔,随后宋照诗抢在了前面开口道:“此人不可杀,我们还指望着她供出来的东西……”
“臣要奏近日来京城人口贩卖一事!”古辰打断了她的话后又说出一句惊人的话来:“此事或与皇家有关,大理寺办事不利应给予惩罚才是。”
“你说什么?”宋照诗与雁北同时开口,此时大殿内所有看热闹的,喝醉的都清醒了,方才古辰的声音很大,不少人都听到了,随即窃窃私语的声音又传来。
雁北松开了拽着臣霜的手,回头看着古辰,眼神中的惊讶褪去了许多,反而是盛满了熊熊燃烧的愤火。
宁云舒看向古辰,发现后者还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反而还是弓着身子站在那里,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可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臣恳求陛下下旨立刻让大理寺彻查此事!”古辰跪下,而此时大殿内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宁云舒满怀疑问,大家都说古辰虽为摄政王向来快人快语,说出的话来也是一句比一句直接,可今日为何一直往雁北的逆鳞上撞,古辰向来不是个傻的,这么做肯定是出于一些原因。
她转头看向臣霜,后者却还是一脸平静,甚至坐下吃起了水果,简直是嚣张至极。
“宋照诗!”雁北被古辰气狠了,转而把火撒到了宋照诗身上:“可有此事?!”
宋照诗连忙跪下话语间也是急促的很:“回禀陛下,臣近些日来只在皇宫中走动,从未出过宫门故不知晓此事。”
雁北气的甩了甩袖子,他怎么忘了虽然是给了宋照诗一个少卿的名义,却并未赐令牌,所以她也未有过问大理寺案件的权力。
古辰此时倒是微微抬了头道:“回禀陛下,是臣在外面的探子得到的消息,臣也是在宴席前收到的消息,故而知晓关于皇家的事情应该差点虎落平阳
“真是可笑,”古辰冷哼了一声便也拂袖离去,此时大殿内的大臣走的都七七八八的了,宁云舒反而是起身朝臣霜走来。
“多年不见,不知江世子可还好?”宁云舒问这话时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仿佛是例行公事的闲谈。
“劳烦宁姑娘挂心,王爷无恙,”臣霜不是没与宁云舒见过,只是如今的宁云舒和当年好似有些不太一样了,具体的不一样也说不上来。
“不如就由我来送臣军师出宫吧?”宋照诗刚从一个坑里爬出来,是马不停蹄的又爬往另一个坑去了,臣霜看着她的眼神复杂至极,却也还是点点头,两人便朝殿外走去,而宁云舒看了眼地上被雁北打翻的酒心道:这臣霜真是烽阳?
“这些年不见我见你脑子有些不太好使了,”宋照诗出口就是损人的话,一旁的臣霜却是沉默不语,宋照诗知道她是个闷葫芦半天憋不出一个响只好继续道:“你就不怕雁北刚才给你倒的是毒酒?”
“就是毒酒,”虞风行研究药都研究十几年了,小时候日日在一起玩的臣霜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丹顶红的气味她最是熟悉。
“知道是毒酒你还打算喝?”宋照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的狠了末了却说一句:“你真是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