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盛远用眼神跟他交锋,警告他,你敢?!
温尧轻呵一声,他没有什么不敢的。
“薛相,你要么认你当街杀儿子的罪名,要么就等着接下来的大礼吧。”
仿佛是为了配合温尧的话,薛家管家适时出现来禀告薛盛远,“相爷,门外来了好几位将军家的夫人,说是来探望温姨娘的。”
薛盛远不可置信的看向温尧,温尧点头,“这便是我要送你的大礼。”
有秦宴这个皇帝在,管家也不敢与薛盛远说悄悄话,只能如实道:“相爷,几位将军夫人听说温姨娘病的很重。”
管家在提醒薛盛远,来人都觉得温渝病得很重这事,而薛盛远知道,这是薛尧放出去的消息。
倘若温渝见到人向她们诉苦,再由那几位将军府女眷把话传了出去,那薛家的名声……
最主要的是武将们的态度,要造反要篡位,没有兵权是不行的。
薛盛远不敢替肃王把武将给得罪狠了。
他气息变得有点粗,一咬牙,弯下膝盖跪在了秦宴跟前,“皇上,臣有罪。”
只要低了头,那便好办了。
从被刺杀到现在,温尧终于真情实感的笑了起来。
他凑过去跟秦宴说悄悄话,让秦宴想办法狠狠罚薛盛远这个老狗比。
而他自己则要接上那几位来探望温渝的将军夫人去青竹轩了。
这几位将军夫人温尧从前都没见过,但其中有两位夫人在看到他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温尧从她们的年龄判断,猜测她们应该是见过自己父亲或母亲的,从他的长相看出了点什么。
对待自己人,温尧向来和颜悦色,且乖巧可人,是个甜嘴的好孩子,就从门口到青竹轩那么点路的功夫,就赢得了所有夫人的喜欢。
不出温尧所料,温渝病了,薛清若在床边守着温渝。
本来还算坚强的小姑娘,一看到温尧就忍不住红了眼扑过来喊哥哥。
温尧安抚了她几句,又去看了看十分虚弱的温渝,然后才问:“娘怎么病的?”
其他几位夫人也齐齐将目光投向薛清若,薛清若丝毫没为谁遮掩的意思,直接道:“喝了夫人送过来的药后,娘就这样了。”
“那大夫呢?”有人问。
薛清若摇头,“夫人吩咐了,不让请,说只要娘没死就成。”
“好个白氏,好个薛夫人,好生歹毒的心肠。”有人当场冷了脸,开始对白氏不满。
这厢,白氏收到消息,得知有几位将军夫人来探望温渝就知道情况不妙,而等她匆匆赶来,听到的便是这话。
白氏脸一沉,知道这回怕是要栽个跟头了。
不过再如何,她也不可能放任屋里那两个贱种继续跟这几位夫人说下去,白氏攥紧了手帕,强行挤出笑容进了屋。
“几位夫人,真是稀客啊。”
“是我怠慢了,都没让几位夫人喝上一口热茶,来人,还不快给夫人们奉茶。”
说的是她怠慢,何尝不是在暗示这几位夫人进家门不先给主人打招呼直接跑妾室院中了,说她们无礼呢。
在场没人愚笨,都能听出这话是什么意思来,只不过白氏晚来一步,知道她给温渝下药的事后,都对她无甚好感。
有人心直口快,“左相夫人不用麻烦了,我们怕喝了茶就得让人抬着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