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文卓没问到自己想问的东西,脸有那么一瞬间就垮掉了。
但,他要真是轻易言败,世上也不会有蓝妙手这号人了。
在他正欲充分发挥他那近乎变态的执着欲去磨人时,杨秧忽然改口了,“不如你带我去看看病患,看的我高兴了,兴许我就会告诉你了。”
带她去看病患?
蓝文卓脑中立马浮现了他被姜季礼五马分尸的场景。吓得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不行。老大有交代,不能让你靠近那里。”
杨秧耸肩,“那没辙了。”
蓝文卓努努嘴,不耻下问:“那你告诉我是不是跟天花有关?”
杨秧:“不如你带我出外面看看?”这个院子那么偏僻,但却偶尔还能听到喧闹声传来,由此可见,真的是闹得很凶的了。
蓝文卓略微想了想,叫来几个侍卫便带着杨秧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寺庙大殿内外,人山人海地全都挤满了人,老弱妇孺,无一不叫嚣着要离开灵夕庙,要下山。
庙里年轻主持静远见姜季礼出来,立马迎了上去,“阿弥陀佛,姜施主。”
姜季礼微微有些错愕,但还是还了一礼,“麻烦主持了。”
静远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不敢不敢。”
姜季礼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静远主持,心想:这人怎么忽然变得那么疏离了?眉头蹙了蹙,正想多与静远大师说两句,杨子越已经高声开口,“各位安静,姜先生来了。”
见到姜季礼出来,灾民们果然有片刻的安静了,但随即又有人大声问道:“姜先生,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下山?”
“对,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天了,都住出病来了。”
“可不是吗,那可是天花啊。”
“啊,不行,谁也别想拦住我,我要下山,我要下山……”
底下人议论声、叫嚣声一片连着一片,站在最前端的姜季礼愣是一句话都没说,直到那些人说累了,说不下去了,他才微微动了一下手指头,杨子越领命而去。
待那些个刺头都抓得差不多之后,姜季礼才缓声开口道,“大家似乎都忘记了为什么要上山了,也似乎都忘记了上来的时候如何跟静远主持保证,绝不喧闹嘈杂的了。”
“不过没关系,你们不记得,我却能给你们记得。”
“暴雨突袭,你们之中的许多人的家,你们的庄园被无情毁坏,是静远主持携着一众弟子下山去给你们施了援手,并给了你们一个还算安定的居所,而你们又是怎么回报的?”
“肆意喧哗我就不算了,竟然还胆敢砸寺庙,你们的良心呢?都被狗吃了吗?”
姜季礼一大通话砸下来,底下鸦雀无声,更有甚者,脸红耳赤。
在众人以为场面终于控制住时,角落里又有人小声嘀咕,“可是,也不能让我们在这里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