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秧只当没听见。
三人到了外间。姜季礼给他递上水盆洗手,“天花,我们谁也没感染。”
自从按照杨秧的那个法子接种牛花后,他就没再带过蓝文卓那用药水浸泡过的面巾了。
蓝文卓看着杨秧叹息,“是呀,要不是坚信自己没判断错,我都要怀疑这只是一场小风寒了。可我们又真真切切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杨秧只当没听懂蓝文卓那话里话外的探究,眼观鼻鼻观心地把玩着手指头。
听到蓝文卓这样说,姜季礼也突然想起那天半夜里,有人病死的事。
那天吃了人家野味的有四人,这染上天花的自然也是四人,蓝文卓呢也开了两个药方,不太确定哪个药方比较有效的他,干脆每俩人共用一个药方,结果……当天晚上就有两个人结束了生命。
姜季礼怕他心中自责,忙拍拍蓝文卓的肩膀,安抚道:“辛苦你了,但也不必往心里去。”
蓝文卓却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有病吧?”
他要是这点事都抗不了,还怎么做得来世人的蓝妙手?何况这是瘟疫诶,这里,甚至是包括他那已故去的师傅谁都没有经验,他能在死神那里抢回两个人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姜季礼哈哈一笑,转而又道:“等这事过了,你绕道杨家村,再给我师娘把一次脉。”
蓝文卓一个水盆差点扔了过去,没好气道:“前几天不是跟你说过,她身子已经大好,只要在食膳上多费点心,身体就补回来了。”
姜季礼:“你就不能权当是让我多放点心?”
杨秧知道姜季礼其实一直自责,插嘴,“这其实不关你的事。”
姜季礼握着杨秧的手坚持:“怪我的。”
蓝文卓白眼猛翻,“那你早干嘛去了?”
姜季礼噎住。
是啊,如果他没有被那些沉重的记忆影响而远走,李芳与杨秧也不至于落得那般下场。
诶!
蓝文卓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个发小自责了,连忙举手投降道:“行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见他还郁郁寡欢,心中啐了一口,补了一句,“到时候我给她开个食疗方案还不行?”
姜季礼脸上顿时什么乌云也没有了,拍着他的肩道:“下次请你喝酒。”
蓝文卓嗤之以鼻,“你觉得我缺酒吗?”
姜季礼却笑的神秘,“这次保证你没喝过。”
蓝文卓不以为然,“天下间就没有我蓝文卓没喝过的酒。”
说来也奇怪,明明他不嗜酒,可逢年过节他收到的礼物十有八九都是酒,而他嗜酒的传闻也有此得来。
送酒的人更多如长江之水绵延不绝。
有时候,他想,等哪天他不治病救人了,靠卖这些各国间搜罗来的好酒也能养活一家老小(当然这个一家老小也仅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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