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晚晴缓缓睁开眼,眼前又是那熟悉的装潢。床的另一边空了,床单微皱,上面还有些余温,想来他并没有走多久。她坐起身来,浑身酸痛不已。在那种事情上,他向来不管她的感受。江晚晴手撑在床边,鞋已经不知去向,地板上乱成一片,全是衣服碎片。她两腿发软,只能扶着墙,缓缓挪到浴室里。这一次,顾时彻没有帮她清理。以前,不管他多累,都会把她抱进浴室里,亲自为她清洗。想来,这一次他是真生气了。她望着镜子里洁白的玉体上,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身上明显的的淤青,她的指尖缓缓触碰伤口。疼——她闷哼出声。明明知道碰到会疼,却停不下想去触碰的想法。浴池的水满了,她踏入温暖又舒适的浴缸里。耳边除了泡沫破碎的声音,周围安静得可怕。江晚晴的头靠在浴缸边上,头望向天花板,温水没过她的胸膛。如果死了,会不会是一种解脱。以前觉得去死是一件很难的事儿,越长大越发现,活着才是真正困难的事。她的身体往下,水没过她的鼻腔,江晚晴闭上眼。永别了,这个世界。砰——浴室的门被猛的撞开。顾时彻健步冲过来,抓着她的手腕捞起来。水轰然落下,溅起水花,地板上一滩水渍。玲珑有致的玉体,就这么暴露在他的视线下。江晚晴咳嗽几声,大口大口呼吸着,小脸苍白。“呵。”顾时彻冷笑一声。他黑眸微眯,擒着她的手没有放松,反而更用力。“想死?那也要经过我的同意。”“你忘了?你是我的。”水糊住了她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她才勉强睁开眼,正撞上顾时彻如黑海般深邃的眼睛。“江晚晴,我说过,就算你死了,骨灰都是我的。”“就算死,也要冠着我的名字去死。”“就算死,我也要让你全家一起死,一起陪葬。”“你知道的,我疯了,是你把我逼疯的,我做得出来。”江晚晴被他拉出浴缸,用一张浴巾将她裹住,扛在肩上。她眼中的世界颠倒。只听见齿轮滑动的声响,主卧的衣柜中央被分割开,一分为二。一个隐秘的密室浮现在眼前。轰——密室的门缓缓关上。江晚晴被丢到床上,身上只有一条浴巾能够遮住。这时,她才看清密室的一切。密室不算大,周围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仪器,不知是做什么用途。墙上的架子上,有上百个大大小小的玻璃罐,里面全是用福尔马林泡着的动物内脏。眼珠子、尾巴、毒蛇、毒蝎子顾时彻以前说过,要把她的眼睛挖出来,想来他真的做得到除了动物尸体外,架子下方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缸,里面装着上百条五彩斑斓的蛇!蛇皮泛着紫黑色的光亮,在玻璃缸里不停扭动着。上次那条蛇已经给她留下阴影。而此刻,她看见的是上百条蛇。江晚晴整个人头皮发麻,吓得尖叫出来。墙壁最顶上,是一个分屏显示屏,江晚晴的脸就出现其中一个监控中。而显示屏下方,则是一块白板,上面贴满了江晚晴的照片。她睡觉,她画画,她吃饭,从小到大,无时无刻,全都在上面。“怎么?怕了?”顾时彻站在床边,声音冷漠。她一回头,他的脸近在咫尺,甚至能听清他的呼吸声。江晚晴吓得往后退,却被他拽住脚腕。“上次我记得你很怕蛇,对吗?”他勾起唇,邪魅一笑,指尖沿着脚踝处往上。那冰冷的触感,宛如毒蛇沿着她的脚踝往上爬,吓得心颤。“不要这样!”江晚晴结结巴巴说道,快吓得说不出话来。她的视线不自觉瞥向那个巨大的玻璃缸,上百条蛇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呵,怎么我说什么,你都要反驳我,都要说不要?”他皱着眉,神色间透出几分残戾。“如果是宋楚然问你,你就要,是吧?”“可每次,每次我救你的时候,你从来都不会说不要,哭着求着喊我?”说完,他松开江晚晴,朝玻璃缸那里走。一只五彩斑斓的蛇缠在他的胳膊上,吐着信子。他轻轻用指尖抚摸着蛇,缓缓转头望向她,勾唇微笑。“这种蛇,只要喂过一次,它就会记住你的味道,不会咬你。”“连冷血动物都懂的道理,江晚晴,你怎么就不懂呢?”他拿着那条蛇,凑到江晚晴的身边。蛇伸出脑袋,发出嘶嘶的吐信声,扭动着身子,漆黑的蛇瞳死死盯着江晚晴。“来,让它咬一口吧。”“我我不要!”“你连死都不怕了,被蛇咬一口而已,又不会怎么样。”“时彻哥哥,我真的害怕,求求你不要这样。”江晚晴慌忙跪在地上,抓住他的小腿。“既然不想被蛇咬,那被我咬怎么样?”江晚晴被吓得身子发颤:“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做就是了。”顾时彻缓缓蹲下身,拿着蛇的胳膊往后仰,不去碰她。他含笑,轻轻挑眉:“当真?”“当真。”顾时彻将蛇放在一旁的箱子里锁住,坐在床边。他的手拍了拍大腿。“过来。”江晚晴深呼一口气,缓缓挪动着身子。顾时彻嫌她太慢,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过来。密室中,不停响起嘶嘶的声音,江晚晴手抖得厉害。“吻我。”她凑了过去,那张精致的俊脸骤然放大。不知过了多久,江晚晴被疼醒。有一种麻药劲儿过去后的酸胀感。她睁开眼,她的手上多了一处纹身。他把他的名字纹在了上面。江晚晴一抬眼,顾时彻擦拭着针头。他手腕内侧,纹着她的名字。顾时彻的语气极其冷淡。“江晚晴,你要永远记住,你是我的。”“就算死,也要冠着我的名字去死。”:()救命!成疯批病娇心尖宠,她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