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笙笙展出的什么浮法玻璃、中空玻璃,压花玻璃,都免费招商时,莫说六人不淡定了,就是同来的唐正万全也傻眼了。“有生意不自己赚,合着都贴外人了!”几人脸上郁闷,口中碎碎念起来。苏笙笙笑语盈盈,引领众人步入她的私人茶室,取出由慕志为她特别定制的紫砂壶。看得慕志,都想把自己那份表诚的心,给砸碎了。这么挣钱的买卖,这小姑奶奶说白送就白送,他心都碎了。苏笙笙给在座的掌柜,都斟了茶,才开口,“各位可听说过变形虫?”裂变的营销模式,是利用客户群指数级增长,可这个概念并不好解释。她索性拿寻常的变形虫来举例子。这里的变形虫,生长在清水池塘,从主体分裂出另一个生物体,而不是靠生育。“我知道这东西,几日不到的功夫,就能长满一池塘。”有掌柜很快回应。茶香袅袅中,苏笙笙慢慢道来:“变形虫能在适宜的条件下迅速分裂增殖,三日便可衍生新主体,二十九日便能满塘皆是。它们能在逆境中休眠蓄力,待时机成熟,便又疯狂分裂,展现出强大的生命力与适应能力。”一众掌柜闻听,不由静下声。唐正则若有所思地端起茶杯,他深知苏笙笙今日之成就,绝非侥幸所得,而是她深思熟虑、勇敢前行的结果。而今,她以变形虫为喻,更让他深刻感触到她眼界与远见。文人倾轧,商人又何曾不彼此轻视?以前有官府掣肘,苛捐杂税,压得他们一直无法出头。到如今官府反过来,求着他们投资,已是不可同日而语。随着大军得胜,和白上国内乱不断的消息传回,边关商业可说是前势一片大好。苏笙笙此刻甘愿放弃一部分收益,也要拉商贾云集此处,将饼做大,可说是内心有乾坤。见她将商贾比做这变形虫,以分裂速度求胜,便知其意图。如今天堑关造势已足,粮苗皆已破土而出,只这冬种所需的玻璃和塑料大棚,前期投入所耗,让百姓止步不前,一直未有大的动静。内部饱和,亟待向外输送,她此刻将利益拱手送人,便是意图让冬种尽快落地生根。这般大的图谋,单靠天堑关自生的力量,显然难以支撑。转瞬间,一众就想了个通透,不再提及让她等他们资金周转过来,赠与方子的事。再看这茶室部署,便知是为各界商贾而设。苏笙笙见无人再问,也就收了口。她深知,真正的成功,不仅在于个人的智慧与努力,更在于能否审时度势、顺势而为。正如马斯克那般,他之所以能成为首富,并非仅凭天才般的经商头脑,更在于他能够敏锐地捕捉时代脉搏,勇于创造势能高地。他那些在普通人,甚至高知眼里不可思议的设想,后来不也是一一被实现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人的野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在他运营初期,电动汽车行业还是蓝海,其他所需部件都无法跟上。为了推动整个产业链的成熟,他不惜将研发技术无条件公开。让商界精英人士,一度认为他是疯了。可事实证明了他的远见卓识与正确性。你不做,将来也会有他人做。所以本来还观望的商人,都纷纷投产进去,共同将那个领域推向了市场的前沿。而马斯克作为这一行业的标杆和领军人物,早已携带着丰厚的资金,去开辟下一个领域。商场就是这样,盘子就这么大,若你争我抢地搞纷争,总是无法均衡。可若一起把盘子做大,人人都能分一杯羹,且能迅速投入下一场战斗。苏笙笙深知竭泽而渔的道理,因此并未过度榨取天堑关的劳动力和资本价值。汤泉茶室,自然是为了各界交流,提供孵化之所。在这依靠口碑裂变的时代,她不得不先打造一个平台,以镇代言,抢占市场。众人明白过来,也不再阻拦她去寻找新的合作伙伴,纷纷让她去照看其他客人。那在大雪纷飞中依然盛开的荷花池,宛如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吸引了过往商旅驻足观赏,进而走进茶室。苏笙笙从早忙到晚,接待了一批又一批前来咨询产品的客人,连宁国公夫妇都无暇顾及。宁桀还算有良心,给她送来了茶点,让她得以喘息片刻。几笔合作的定金已经入账,苏笙笙颦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下月百姓的工资开支,已经有了大半的着落。不是她不想打天然气供暖这张牌,而是现在根基未稳,若被官府纳入煤炭属性,她可就危险了。因此,她决定趁官府尚未察觉之际,多拉拢一些合作伙伴。即便将来天然气供暖被收归国有,苏家也能借此机会解除苦役。正当她欢喜地清点款项时,外面突然传来骑兵纵马高呼的声音:“大军凯旋!大军凯旋!”,!茶室内的商人们闻言纷纷停下交谈声。白上国的这场战争,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他们听到城门处人声鼎沸,纷纷起身出去观看。城门口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下,隐约可见如黑云压境般的大军缓缓行来。谢玄身着一袭墨色战袍,在暗淡的天色中更显深邃,如同夜的帷幕提前降临。谢玄目光远眺,并未因前来迎接大军凯旋的人群而有所停留。战袍上斑驳的血迹,在这深沉的底色上犹如烈火般炽烈,红与黑对比强烈而鲜明。他的面容冷峻无比,丹凤眼微微敛紧,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与冷漠。尽管他们刚刚取得了大胜,但将士们的脸上却并未露出笑容。略显疲惫的将士,依然保持着整肃的队形。城门口前来迎接大军凯旋的百姓们欢声雷动,但兵队却保持着沉默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前方,车马缓缓行进。汤泉茶室门口苏笙笙与宁桀立在荷花池畔,翘首看着兵队缓缓行来。身边百姓,交头接耳地说着这次战事,不知结果如何。是大军成功帮助白上国国主平定了叛乱,两国从此言和,边境再无战事?还是夏太后得逞,挟天子以令诸侯?虽然苏笙笙并不关心最终的结果,但她身处边疆之地,也必须时刻关注两国的动向。雪花纷纷,轻轻飘落在她藕荷色的裘绒小袄上,连同飞入她墨色的秀发间,皆瞬间消失不见。谢玄持缰,缓缓停在苏笙笙的身前,目光落在她在这暖色灯笼映照下的娇柔身影上。即便是在这暗无天日的昏暗时刻,那双清透的眼眸,也如沧海遗珠般熠熠生辉。“苏笙笙……”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抄家流放?王妃她富可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