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党的他当然也说不上什么好人,但这样跳跃式的祈求还是让他脑子空了一下。
“孩子?我什么时候——”他下意识地话头一顿,瞬间意识到了症结所在,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中岛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来灭口的。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关于十一年前的一些事。”
他精确地说出了中岛田人离开横滨市立孤儿福利院的时间,这让中岛田人更加泄气,他显然并不怎么买中原中也“只是想谈话”的账。
但他也显然没有太多选择。
“没有问题,”中岛田人点了点头,他看了看门外餐厅里的长桌,祈求道,“能让我先把餐食摆出去吗,孩子们要下来了。”
中原中也看着对方一脸怀念、遗憾和诀别的神情,叹了口气。
他现在就算再说什么能让安心话也只会被解读成威胁了。
于是,他干脆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甚至故意错开了孩子们下来的方向,从窗户跳了出去。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也不难熬,反倒给了他一点整理思绪的机会。
他坐在秋千上,不自觉地晃动着绳索。
——中岛田人那应激的反应已经胜过一切言语,如果不是知道某些绝密且危险的事情,他不会如此还害怕。
那横滨孤儿院的隐秘就已经成立了。
不论是来自伏见宫恶玉的信息,还是来自折原临也的情报……一切都有了印证。
真相半遮半掩地仿佛已经扑到了他面前,可他此时却突然有些近乡情怯。
“该怎么称呼您?”
中岛田人的声音唤回了他游走的意识。
中原中也抬头,脸上沟壑写满了沧桑和疲惫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
“中原中也——中岛先生,不论你是否相信,我确实不是来追杀你的人。”甚至,他可能会成为一定程度上的保护者,“我只是想知道,横滨孤儿院里发生的事情——关于那个企划。”
“……铸神。”
提到这个久违了的词,中岛田人对方摘下了眼镜,颓势更显,“一个从最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的计划。我应该被诅咒,每一个参与者都应该被诅咒。”
“说说你知道的,”中原中也抓住了秋千绳,“告诉我一切,我可以承诺给你,和这里的所有人保护。”
也不知道中岛田人到底有没有相信中也的承诺。他只是扶着刚栽好没多久的小树干缓缓而坐,仿佛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失了一切力气。
中岛田人陷入了回忆——
再往前一十多年,中岛田人还不是中岛田人,他不想回忆起的名字是河上岩三郎。
他刚刚在横滨大学
完成了硕博研究生的所有课程,意气风发地被人推荐到了一个据传能够对战局和未来都产生决定性影响的绝密项目。
一开始,他是兴奋的。
和他同届的人中,只有他一个人被选入了计划。
“我以为那是一种荣耀,后来才发现,那是一种诅咒。”
起初,以「荒霸吐」为核心的力量研究还算正常,他也没有多想。但很快,这种常规下的研究成果便无法应付差事,各种压力和刺激之下,实验朝着他意想不到的方向迅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