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有点心惊。
“你们都出去,我有些话要和夫人说。”
门口蓦然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所有人都是一惊,只有阮如安还还是一脸淡定。
她冷漠地转身,双眼迸出的火花却昭示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然后她在心里对系统道:“看见了?这就是你口中‘崩人设’~”
系统:【……】
贺天赐逆光而立,他的袖子撸起了一半,露出肌肉分明的小臂,半靠在门框上时,长身玉立的样子像一幅优美的风景画。
佣人们对视一眼,才在管家的要求下鱼贯而出。临走时,还有人朝着阮如安耳语:“夫人,千万别生气,贺总只是有点愚孝,心里还是爱您的。”
阮如安对着他点了点头,微弯起唇角与贺天赐对视。
等人都走光了,她才一个转身来到灶台,头也不回地对贺天赐道:“把花胶切了。”
贺天赐:“?”
他的声音有点疑惑:“我?切花胶?”
“不做饭跑到厨房来干什么?想偷吃?”阮如安似笑非笑地回过头,将手里的菜刀“咔”一声切进菜板。
贺天赐:“……”
他默了默,乖乖来到阮如安身边,生疏地从水里捞出泡发好的花胶,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我妈会带着你妹……阮悦岳回来,抱歉。”
阮如安点了点头,吩咐道:“烧水。”
“哦……”
在这个温暖的清晨,厨房冉冉的蒸汽模糊了两人的界限,他们就像最常见的夫妻那样,并肩而立,为今天的午饭作打算。
在沸水翻滚的声音中,阮如安道:“天赐,你要明白,我和你母亲本就是陌生人,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此生都不会有交际。”
“……嗯。”
“父慈子孝的前提,是父母慈爱,子女才会孝顺,更何况我们并不是亲生的母女,我没有赡养她的义务。”
“嗯,我知道。”
“你知道个什么?!”
愠怒的声音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贺天赐忽然有些高兴。这是他
饭桌上,四个成年人对着三菜一汤干瞪眼。
阮如安笑着给贺母盛了一碗黄黑相间的液体,道:“妈,快吃呀,这一桌可都是天赐亲手做的呢。”
贺母:“……”
贺天赐:“……”
他揉了揉额角道:“别吃了,我让管家订了盛华庭的菜送过来,如安的花胶鸡就是和他家主厨学的。”
贺母赶紧道:“好好好,还是我儿子想得周到。”
阮如安:“天呐,原来接风宴还可以在外面订,我竟然都没想到!还拉着天赐一起亲自下厨呢,我好笨呀,老公,你不会嫌弃我吧?”
贺天赐:“……不会。”
两人彼此对视,一股奇异酸臭味缓缓蔓延。贺母本因这番茶言茶语瞪大了双眼,她刚想出言训斥,却发现自家好大儿一副中了魅术的穷书生样儿。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盯着阮如安的一双眼几乎能滴出水来。
倒是阮如安察觉到她的视线,向她勾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