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在她怀里甩了甩身体,浑身一抖,表示着最后的抗议和不屑。“我新欢不是你吗?”顾景宸疏疏懒懒地垂眸。“那是目前。”温乔轻嗤,忍不住跟他翻旧账,“您可别忘了,我以前待遇还不如一只猫呢。”见顾景宸不搭腔,温乔五官皱了皱,轻哼了声就开始细数他从前的“罪状”。“某些人当初情愿抱一只浑身都是灰的猫,都不忘嫌弃我一遍。”“某些人的猫欺负完我,某些人还要护短,顺便警告我离他高贵的猫远一点。”“某些人——”“某些人追悔莫及,明天就卖猫谢罪。”顾景宸截断了她的话,“给个补救机会?”“那倒不至于。我就开个玩笑,”温乔看着逃窜到后座瑟瑟发抖的豆芽,禁不住想笑,“而且我觉得豆芽好可怜,你把它养那么胖,再减肥太残忍了。”顾景宸眉梢微微一抬,漂亮的桃花眼自上而下扫过她,倏地勾了下唇。“其实你应该多吃点,而且不用担心,有没有新欢你都不用减肥。”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温乔莫名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虽然听着像恭维她瘦和一点不走心的保证,但他怎么都不像按常理出牌的人。果不其然,顾景宸漫声补了一句,“再减手感就不好了。”“我操。”有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不过不是温乔。温乔根本还没作出什么反应,不知从哪儿冷不丁地传来一声。“什么声音?”温乔被吓了一跳。顾景宸微微蹙眉,从外套里捞出手机。手机屏幕显示着不短的通话时长,先前他以为结束的通话,不知道为何并没被挂断。温乔睁大了眼睛,有些错愕地做了个口型:怎么回事?顾景宸没搭腔,径自拿起手机。“你们有病?”他眸色寡淡,冷声回了句,“想死?”毫无疑问,这群人这么狗,一定是开着免提偷听了全程,甚至可能录音留存了。“真对不住,我不是故意打断你们,”对面笑得跟像打鸣,“哥们实在是想采访采访您,您什么时候也学梁博这么骚包了?”“滚你丫的!说谁呢?”回怼的人大约就是躺枪被骂的梁博,一样没放过调侃顾景宸的机会,“啧,我就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拒绝兄弟这么干脆,原来又是个一头栽进温柔乡的情种啊。”“果然见色忘义。”“果然重色轻友。”“害!别问,问就是他们顾家祖传出情种罢了!”调侃声此起彼伏。对面有些吵,估摸着一早就开了免提现场直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听,被听去了多少。温乔瞪了顾景宸一眼,随手抄起一样东西砸向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骂了句,“要死了!”顾景宸偏头一躲,按住了温乔的手,裹在手心里紧紧一攥,冷淡地叫停,“你们没完了?没事就滚。”“别介啊,开个玩笑哪能当真啊。”对面收敛了笑意,“说真的,你自己来不来无所谓,下个月记得把你骗来小丫头捎来啊。”温乔突然坐直了身体,竖起耳朵听。“真不是兄弟笑话你,”不等顾景宸说什么,对面又忍不住笑,“听裴砚说您是在大学里骗出来的女学生,为人师表啊,怎么能如此衣冠禽……”顾景宸面无表情地掐断了通话。妈的,裴砚该死了。他晃了眼副驾驶座,温乔早已笑成一团,肩膀一抖一抖的。“下个月我朋友订婚宴,一起去吗?”顾景宸摸了摸温乔的头发,微微眯了下眼,“很好笑吗?”“不好笑。”温乔缩了下肩膀,从他手底下躲了躲。“我当然去啊,”她收敛了神色,唇角却是翘着的,“我这个可怜又单纯的女学生,都被你骗到手的了,还不是你说什么都好吗?”“什么都好?”顾景宸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省省吧,”温乔伸手做个了叫停的手势,“我是单纯不是缺心眼好吗?就您脑子里那些,恕不奉陪。”“是吗?”顾景宸似乎想到点什么,微笑挑了下眉。“打住!”温乔莫名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唇角抖了抖,“所以您恢复记忆之后,就只记住黄色废料了是吗?”上次明明没有真刀真枪,她还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折磨,然后她终于信了,顾景宸那句“你全身上下我今晚都可以试一遍”,真他妈不是随便说说。“想多了。”顾景宸懒懒散散地敛回视线,“我有什么想法会直接付诸行动,不会酝酿这么久。”“……闭嘴,顾景宸你闭嘴。”-一晃眼到了除夕夜。温家没那么多规矩,温父和温母又不怎么干涉,也没真坐在一块守岁到天亮。吃过年夜饭,温乔就跟朋友直奔下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