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什么人啊,是不是眼瞎?程昙盯着那只放在腰间的手,默默在心底骂了一句。
刚骂完,就看见一旁一直维持着礼貌微笑的atteo,伸手照着荀乐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上猛地一拧,也不管alpha在一旁疼得呲牙咧嘴,嘴角扬起的幅度没有丝毫变化:“你们快进来,外面太阳大,别把孩子晒黑了。”
“别管他,他说话一直都这么没礼貌。”
这些年,荀乐没少帮宋待霄各种忙,还有各种花边新闻,也都几乎来自于这张平日里时刻维持“清高”人设的嘴。
当初宋待霄在宋家闹的那一出,还得多亏了荀乐这个狐朋狗友在外面接应。也算是报答宋待霄当初哪怕被关着禁闭,也要偷偷翻墙出去给荀乐的表白计划加油助威的恩情。
说实话,也不怪荀乐会误会,他之前在电话里有跟荀乐提过自己要带过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刚开始荀乐本来还在那儿调侃自己老牛吃嫩草,但是程日云之前在尚城手里根本吃不上几口饱饭,怎么看撑死了也就是十四五的模样,甚至比正常14、15岁的oga还要更瘦弱些。
宋待霄也懒得跟荀乐扯皮,反正这家伙现在就是个妻管严,一个atteo就能把他给治的服服帖帖。
正瞧着马上就要进门,宋待霄突然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向后扯了一下,程日云看着那扇门,像是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整个人都在轻轻地打着颤。
宋待霄握住程昙的手又紧了紧,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安慰道:“别担心,他们不会伤害你的,他们很清楚你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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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坐定,这房子里面的装潢看着比外面还要精致,荀乐对这屋子里的各种艺术作品如数家珍。还没落座时,就已经扯着宋待霄把整个屋子转了个遍,提起他那些柜子里珍藏的宝贝像是在夸耀什么战利品,程昙原本以为这家伙就是个吊儿郎当的富家子弟,但是却发现荀乐意外地对艺术方面的东西格外地有执念,许多作品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其中蓬勃的热情和生命力,看来“艺术天才”的名号倒也不算浪得虚名。
程昙坐在沙发上礼貌地接过atteo递来的红茶,眼睛却总是不自觉地往宋待霄的身上瞟。
虽然是被强拉硬拽过去,但是宋待霄依旧耐着性子听着荀乐在自己耳边嚷嚷,程昙心里也是佩服,但凡要是换做自己,怕是早就被荀乐念叨得头疼。
“你跟霄,认识很久了吗?”atteo的声音比长相更加的勾人,这么一开口,程昙才注意到atteo手中的茶壶已经递过来很久了,自己的手却还在握着空了的茶杯往嘴边送。
霎时,一片殷红袭上脸颊,程昙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茶杯放在桌面上。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见atteo的声音淹没在水声中:“你看他,跟我们不太像是吗?”
程昙猛地一顿,险些没拿稳手中的茶杯。淡红色的茶水在白瓷的映衬下聚成一团血红,atteo的笑容却依旧是那么温和。
“啊?没、没有吧,不都一样吗?”程昙被atteo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脸茫然。
视线不由自主地向着宋待霄的方向移去,虽然不知道atteo为什么这么说,但是看着宋待霄的背影,程昙总觉得胸口有些憋闷,总有些难言的情绪快要脱口而出但又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atteo听了程昙的回答,眼神有一瞬间的晦暗不明,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程昙还想要再张口问些什么,但一转眼荀乐已经显摆完了他的那些“宝贝”,两个人边说边笑着向着自己走来。程昙看了看atteo又看了看迎面走来的宋待霄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今天,宋待霄带自己来这里,应该不会只是想带自己来见这几个朋友这么简单·······
“媳妇儿!你俩聊什么呢?”荀乐先一步坐到atteo的身边,手在oga的细腰上不安分地游走。
当着宋待霄和程昙两个人的面,atteo一巴掌把荀乐的手打下去:“没干嘛,我们也就闲聊几句,正等着你们呢。”
程昙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总觉得有点儿别扭,只能低下脑袋乖乖地喝茶。只见宋待霄像是已经习惯了两人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的样子,慢悠悠地开口道:“我就不绕弯子了,之前跟你们说的事儿·······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心跳滞了一拍,程昙下意识看向对面的夫夫俩,不好的预感久久不散······
只见荀乐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的回道:“我们俩肯定没意见啊,家里也不欠这一口饭,主要是得问问人家小朋友的意见啊。”
嗯?是说自己吗?程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迷茫地看向一旁的宋待霄。
宋待霄点了点头:“日云,这段时间,你就先在这里,荀乐他最近正好在筹备画展,你呆在他身边也能帮·······”
宋待霄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程昙正扶着杯子的手猛然一抖,微烫的茶水泼在淡色的衬衫上,只留下一团浅褐色的茶渍。
这情况显然超出了其余三个人的预料,宋待霄下意识拿起纸巾,本想帮程昙擦去身上的污渍,没料到却被程昙侧身躲了过去。
像是意识到场面不太对劲,atteo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荀乐,说道:“我在厨房烤的蛋糕,看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你过来帮我开一下烤箱。”
等整个客厅只剩下宋待霄和程昙两个人,空气也仿佛凝滞成一团,沉默良久之后,程昙才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