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有问题,无疑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他有些担忧,云殷的面上却很平静。
“他如果有问题。”他淡淡地道,“宫内早就不会这么平静了。”
他顿了顿,“他也不可能瞒我到今天。”
木柯想了想,觉得也是:“那……”
“前几日我和陛下出宫,他们见了一面。”云殷若有所思,“我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木柯微怔。
片刻后,他想了想:“会不会是许嫔薨逝的那一日?”
“陛下那时年纪尚小。”他道,“遭逢大变,对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应该会印象深刻。尤其是,陆掌印还有那一道疤。”
这个猜测和李昭漪的话互相印证,云殷眸色深了些,却未置可否。
片刻后,他道:“陛下这几日怎么样?”
“和往常一样。”木柯道,“每日不是上朝就是在澄明殿上课,没怎么出过门。呃……那个,主上,属下出宫之时经过澄明殿,灯是黑的,陛下应当已经睡下了。”
云殷停下脚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我有说要进宫?”他问。
木柯:“……”
这个问题,这个走路的方向。
难道不是吗。
反驳是不能反驳的,毕竟是主上。
他眼观鼻鼻观心,瘫着一张脸道:“属下妄加揣测,请主上责罚。”
云殷很轻地笑了一声。
然后他道:“明日我要进宫一趟,府中诸事你看着些。”
木柯躬身应是。
他离开之后,云殷站在窗前,看了眼远处。
白日里恢弘气派的宫殿此时此刻掩映在厚重的雨色之中,显得格外朦胧。
他垂了眼。
李,昭,漪。
他咀嚼着这个名字。
他不觉得李昭漪经过那晚之后有胆子再做什么,也不觉得这么多年从未出过错的属下会背叛他。事实证明,调查结果也并无异样。
所以……
只是他的错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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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澄明殿。
看清对方面目的瞬间,李昭漪眼睫颤了一颤。
他被放开,有些迟钝地坐起身,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眼睛湿漉漉的,还带着残余的惊惶。
他轻声道:“你淋雨了。”
雨水滴滴答答,在床边聚起一小滩水。
男人“嗯”了一声,并未觉得他这句话突兀,像是似乎早就习惯了面前人的说话方式。
“木柯刚刚走了。”他道,“他这几日一直在查我,找不到机会。只有今晚。”
他的嗓子还是很哑,像是被刀片磨砺过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