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籍继续道,“那道人绝对没有问题。”这下连袁玠也发觉不对劲,“父亲为何这般确信?”袁籍忽而有些茫然,安惟翎和袁玠交换了一个眼色。“齐玉,我法得很,袁籍虽然弄不灵清状况,却是个沉稳的性子,并未表露多少讶异。“齐玉,你和安将军都怀疑那名道人?”“没错,父亲向来出言谨慎,可是一涉及那人的事,却如此肯定……许是被人算计了。”袁籍是个聪明人,方才见安惟翎问自己吃食的事,就猜到了七八分,“为父并未在冯大人府上吃过点心……之前出了那档子事,为父心有防备,甚至连茶都未喝一口。”袁玠走上前,“父亲且先安心,阿翎该是去寻了郭樱。郭大夫医术超凡,上回龙井里的毒也是他给孩儿解的,有他在,父亲定不会有事。”袁籍微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齐玉大了,父亲日后要靠你护着。”“孩儿定会好生护着父亲和母亲。”“还有安将军,她护着你,你亦要护着她。”袁玠一愣,又忍不住温柔地笑开,“孩儿明白。”那厢,安惟翎急匆匆飞去善才堂,郭樱正坐着堂诊,面前排了一溜头疼脑热的病患,安惟翎一把捞起郭樱就要把人劫走,郭樱翻了个白眼,任由她拽着自己。病患们大惊失色,纷纷不依,“抢人?!”“报官报官!”“岂有此理!放下郭大夫!”说着就要上来拦住她。安惟翎从袖子里摸出一大把铜钱,哗啦一下抛得满地,众人霎时眼开,不再管郭樱,争先恐后过去捡钱。安惟翎带着郭樱飞起,二人在高低错落的屋顶快速略过。郭樱无奈道,“何至于破费?”“散财堂,不就是得散财的?”郭樱气结,“善才堂!下回的老母鸡汤里黄芪加量!”安惟翎险些将他从空中丢下去,“不行!”郭樱浑身被她挟制住,僵硬得很,只有眼珠子翻上又翻下,“真叽歪!”二人骂骂咧咧到了袁玠书房,袁玠父子二人先是招待了郭樱喝茶吃点心。郭樱啧啧称赞,一面细品一面感叹相府的六安瓜片品相极好。安惟翎数着他喝完三口,夺过茶盏将他拽至袁籍面前,“事不过三,赶紧给太师把脉。”郭樱瞪她一眼,手指拂上袁籍手腕,“太师有何不适?”“并无不适。”“父亲那日从冯大人府上回来,精神好得有些反常。”郭樱一心二用,一面听着几人叙述一面诊着脉,忽而微蹙,忽而展眉,一只手诊完,又换了一只手。安惟翎见他这样子,知道事情有些复杂,耐心等他诊完。郭樱一锤定音,“太师身体无恙。”几人松了一口气,又觉得不对劲。安惟翎想起先前在西北听过的秘闻,“阿樱,你可知道摄魂术?”郭樱一个激灵,猛然合掌,“对呀!被摄魂的人,会像沉睡刚醒那样,精神好得出奇……”几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不太好。“太师可还记得那道人法号?”袁籍摇头,沉声道,“不记得。”安惟翎抱着手臂来回踱步,“那妖道定是做了什么事,不想让太师记起……日后,相爷和太师都别再去冯大人府上。”父子二人均点头,袁籍面色复杂,“我与冯道善相识多年,竟不知他另有所图……”安惟翎停下脚步,“那妖道几日前蛊惑了城门守卫,偷偷摸进京城,现下又藏匿于冯府,为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