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柏澜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可是那有如何,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我也想要阿竹回来!”元礼祁的音调微微拔高,“你们根本不懂!只要有一点可能,我也想让他回来!”郁柏澜「啧」了一声,没有接话。他和淮墨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按道理,他并不是一个很能共情的人,他叫元礼祁回来,本意也就是想让他还债,但此时此刻,也难得有些心软,还是选择了闭嘴。有了爱人后,面对这种事,设身处地的想一想,都觉得有些绝望。郁柏澜叹了一口气,突然搂住了淮墨的腰,把他往自己身边拢了拢。他等了一会儿,等到元礼祁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便开口问道:“所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我还欠着你一个债,”元礼祁抬起头抹了抹眼睛,“阿竹说过,人要讲信誉,我把你这里的事情做完,我就随阿竹而去。”郁柏澜陷入了沉默。“阮溪呢?她那么担心你,你不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吗?”半晌,郁柏澜缓缓说道。他不怎么会安慰人,此时此刻,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点。“阮姨吗?”元礼祁微微抬眸,突然笑了,“那个人……不提也罢。”“你也用不着安慰我,”元礼祁深吸一口气,“我已经决定好了。”“决定什么?为我做完事情之后就去死吗?”郁柏澜歪了歪头,“怎么,你就不怕我为了不让你死,给你安排做不完的工作吗?”“你哪会这么好心,”元礼祁笑了,“你这种人,哪会在意别人的生死。”郁柏澜盯着他,「啧」了一声。“你可真是会给我出难题,”他叹了一口气,“真是让我难办啊……”郁柏澜就算是再没心没肺,元礼祁也和他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他也不能完全做到无动于衷。他最后也没给元礼祁一个准确的答复,只是让元礼祁在地宫这里等待着。晚上。郁柏澜和淮墨躺在床上,淮墨静静地依偎在郁柏澜的怀里。“你打算怎么做?”半晌,淮墨轻声问道,“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吗?”“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郁柏澜叹了一口气,挑起了淮墨的一绺头发,缠绕在指尖,“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也不希望他就这么去死的。”“可他看起来好像很痛苦。”淮墨说。郁柏澜低下头,看着淮墨苍白的小脸,笑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了?”淮墨微微垂眸:“只是稍微有一些……感同身受而已。”郁柏澜的动作一顿。那五年……一直都是郁柏澜不敢提及的话题,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想了想,只能俯下身,吻了吻淮墨的唇角。淮墨用力地回吻着他。一吻结束,两人贴得更紧密了一些。“我们无法决定他的生死,”郁柏澜又叹了口气,这么说道,“我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只能先给他布置一些任务,先拖住他了……”淮墨低垂着没有,「嗯」了一声。郁柏澜看他情绪有些低落,便伸出手,勾了勾他的嘴角:“开心一点嘛。”淮墨又「嗯」了一声。“我们的结契大典还没有办呢,”郁柏澜轻声说,“不妨再过几天,把这个典礼给办了?”淮墨微微抬眸,眸中划过一抹亮光。这就是高兴的意思了。郁柏澜便继续说:“既然是结契大典,就办的风光一点,灵石什么的我来解决,然后,要请的人嘛……像是什么河三啊,阮溪啊元礼祁啊,鸦凛洛安青蛙大叔黄一,季堪季芸季家主还有姬和松什么的,必然一个不能落。”淮墨眼中的光逐渐强烈。“想想看,还落了谁?”郁柏澜轻轻推了推他。淮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又不知道那么多人。”郁柏澜一愣,笑了,伸出手刮了刮他的鼻尖:“那你这么神采飞扬做什么?”“高兴,”淮墨眨了眨眼,“我想要结契大典,这样,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了。”“想得还挺多,全天下啊……”郁柏澜想了想,“那要不干脆,直接把认识的不认识的全请来吧。”“不要,”淮墨立刻摇头,“人太多了。”郁柏澜又被他给逗笑了:“好,我知道了,不想让人太多,又想让全天下都知道的结契大典吗?”淮墨点了点头。“好,”郁柏澜认真说,“我知道了。”结契大典在一个月后举行。郁柏澜想了个笨方法,他把注意打在了团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