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啸龙呆呆地看着她,被这女人发送的混乱信号弄得有点糊涂。楼越用手梳理起下头发,一下,两下,三下,忽然就把他推到沙发上坐下。她开始从裙子下方伸进手去,在里面摸索着,然后把拽出来的一条蕾丝布料从脚上拿下。谭啸龙愣神了一秒,马上去解自己的皮带,一边拉开拉链,褪下裤子,一边不可思议地低语。
“我操,操操……”他欣喜若狂地说着,朝这个谜一样的女人扑过去的瞬间,他看见了她眼里的恨。而她,看清了更显眼的东西。这真是令她意外——这样一个骨子里透着自卑的男人有着和身高体格不相符的家伙,她该想到,成功人士通常都具有超出常人的力比多。而谭啸龙拥有超出常人的容器去承载如此膨胀的力比多。
但这尺寸不符合常理,他看上去没这么自信。
楼越被按到了桌前,紧接着,随着一阵慌乱的探索和拱动,谭啸龙的自信充分地抵达了。一时间她有些迷惑那是什么东西。谭啸龙低声说:“忍一下下就好,我知道我有点太大了。”
楼越几乎笑出声来,她发现,谭啸龙这种粗俗之人说话可真有意思,平心而论,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这样一笑,她忽然觉得,今晚好像没什么不值得笑的事情。
于是她开始游戏一般扭动身体配合着,忽然间,谭啸龙就侵入了她的身体。这不是游戏。一股陌生的充盈感一下子就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这入场存在感如此盛大,她觉得,此处应有一段庆典旋律。的确很大,她想实事求是地评价,但谭啸龙马上急吼吼地动起来。那种粗野毫无章法的占有性的剧烈冲击让她想发疯,叫又叫不出来,像在梦里似的。在梦里一切都是安全的。她没有自毁。她没有随便找个人发泄痛苦。纯粹的快乐一阵阵地迸发出来,令她惊异得没有语言来形容。新奇,刺激,这就是占彪寻找的东西吗?
“爽不?”谭啸龙喘着粗气。他玩过那么多女人,其中不少床上功夫一流,并且对他极尽讨好,可是眼下,仅仅是来来回回重复着那些枯燥的动作,就让他享受到无尽的快乐,他好像是第一次发现这个事儿的乐趣似的。
这个女人不吱声,不仅如此,连哼都没哼一声。
她还在琢磨这全新的体验。和过去的体验完全不一样。她还没想好,要不要给谭啸龙反馈。也许她一开口,这事就会变得无比俗套。她早就学着习惯了在占彪偶尔回家、双方都方便也不困的时候,安排一下。她一直都把这种心照不宣的见缝插针视为爱的证据。
现在看来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酥麻,酸胀,纯粹的快感,还有一种接近尿急的感觉,让她应接不暇,又难受又刺激,或者是刺激到顶点以至于难受,这不正常,难道以前她经历的那些都不算——像有什么开关被打开了一样,她叫出了声。
谭啸龙捂住了她的嘴,抱着她的身体从桌前挪到了窗前,一瞬间,她的前胸贴在在了凉凉的玻璃上。啊。
“没事,外面看不见的,”谭啸龙让她安心,便又重新开始了。她的身体一次次被挤压在落地窗上,直到她勉强睁开眼睛欣赏窗外的景色,这才逐渐看清楼下有个人回头张望着,朝她的位置看过来,那是她的丈夫。
她的血液凝固了。但谭啸龙的动作变得无比野蛮,像野兽一样把她的身体撕咬。这种人的凶残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不要……不要……”
谭啸龙像没听见似的,动作更猛烈了。她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要被撕裂了,小腹隐隐作痛。这也是她应得的。但疼痛中快感难解难分。看着不远处占彪茫然不知情的脸,那张厚颜无耻打着电话的脸,可恨又可怜……楼越不由得悲从中来。他们已经遥不可及。冲刺已然到达,她逐渐从低声哭喊中分支出一缕模糊的呻吟,贴着玻璃颤抖了很久。
她迅速整理着衣服和头发,一声不响,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谭啸龙呼出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他还从来没这么迷惑过,同时又欣喜若狂。一个这样体面的女人,并非出于任何实际的目的,主动让他得手。神奇的经历。真他妈的……
他开始嗬嗬嗬嗬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
书房门口的卫生间门轻轻开了,谭啸龙猛地一躲:什么人?
“是我。”谭啸虎迷茫地看着哥哥,又咧开了嘴,“我操,哥,你可真行啊你。”
事后
谭啸虎直奔向落地窗,透过玻璃,看见占彪的身影正朝房子走来。谭啸虎猛然回头:“哥,你什么时候跟占的老婆搞上的?”
此时的谭啸龙整理好了衣服,重新扣上了皮带,最后从额前往后捋了一下头发。“什么时候?我不也刚认识吗。”他都不确定是不是他主动发起进攻的。是他吗?
谭啸龙想起自己那句要命的话:
「我从来都没干过你这样的女人。」
结果,猎物定住不动,不仅不跑,还一脸纯真地看着猎人,似乎不知道死到临头。
「那要不要试试?」猎物竟然说了句更不要命的话。
说话的时候,女人脸上混合着挑衅和乞求的神情,让他心里一下子又痛又痒,百爪挠心一样难以忍受。这不是邀请,简直是对他谭啸龙宣战。
她想要的。尽管她一点也看不起他。但她不介意他是谁。操。谁是猎物?很多说不上来的东西都错位了。谭啸龙心里轰然倒塌,只剩一个问题: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