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再有任何人能保持淡定了。
“怪不得!”一个年轻教官大喊起来,就像刚刚才猜出全部经过似的,“我就说我在模拟战那一天就觉得你的打法很熟悉呢!”
他旁边的同侪比他还大声地喊:“当然熟悉,人家二年级的时候就把你摁在地上摩擦过啊!”
工程学院的院长则上前一步,说道:“原来是这样,之前几天我们还试图在各个军团里找出可能是你的人,现在想想我们也是傻了,维默尔少爷既然想要抹掉自己冒名顶替的罪行,他怎么可能会允许你进入战斗序列。”
而奥科的补刀就是完全没有设计过的了,他惊呼:“卧槽,怪不得每次有什么舞会宴会,伊狄尔特那家伙都要满脸无奈地说你坏话!还特么被你纠缠得不行了才把你托关系塞进后勤部队,塞是真塞了,但那特么根本是在全力打压!”
不管奥科是不是故意,这送到眼前的机会当然要抓住,刘桓立刻威严地开口:“元帅阁下,我恳请您一并调查——究竟谁是维默尔少爷在军团内的这个‘关系’。”
雷恩点头:“当然。”
这可是重磅炸弹,世家子弟也不全是军政系统内的,不少也从事普通工作,此刻一起混在星网直播间,但他们也是听说过林敬也的恶评,此刻彻底取代一脸懵逼的主持人,开始在弹幕里疯狂科普。
于是——
“老子心里有一万句脏话——这叫‘没啥本事只会吃醋’?你醒醒吧,自己被打的地方不疼了?”
“那我可能是个全瘫痪,包括脑瘫那种。”
“我日哦,我是小甜o,考官哥哥你快来缠我叭球球你惹!”
场中的维默尔上将的脸色忽白忽青,好半晌他才艰难地反驳:“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你只是个beta!难道你偷着分化过了?”
“啥???”
“我去?我幻听了还是维默尔老爷爷阿尔茨海默了?”
“等等,我记得直播比赛那天,他们现场观众不是有人说闻到了朗姆酒味道的信息素?”
林敬也平静地看向情绪复杂的老将军,声音冷淡地回答:“没有,我的确只是一名普通beta。”
维默尔上将再次下意识说:“beta怎么可能做得到,你如何自证?这几天冒领荣誉的可不差你一个!”
于是林敬也转身看了看元帅,雷恩皱眉,似乎极其不悦,但仍是再次对他颔首,得到许可的林敬也熟练利落地拆卸下自己的外骨骼。
这一系列动作流畅快速,一看就知道是常年习惯了使用这类武装,他都不需要低头看,就能完美拆卸每一个链接点。
在这许多年里,二线文职的身份从未阻止他去往战场。
但当他完全卸下外骨骼,立刻又是一片哗然,哪怕以前听过八卦的都瞪大眼睛,倒抽凉气——
身着黑色作战服的青年卷起他右臂的袖口,露出了那只银白色的义肢。
虽然仿照了他本人的手型,但白色的机械造物显得那指节格外修长脆弱,阳光从金属表面反射,竟然泛起彩虹般的虚影。
他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坦然展示了自己身体的残缺,然后说:“我在十五岁失去右臂,因此在蔚蓝军校期间,我不得不常年佩戴一双机械外骨骼护臂,以此遮掩内部同为机械的义肢。”
刘教官在旁点头证实:“确实是这样,军校学习期间,你以‘战士应当时刻保持警惕、枕戈待旦’为由,始终不曾卸下臂甲。”
奥科也恍然大悟地表示:“怪不得那天模拟战的时候伊狄尔特牛皮哄哄地穿了对儿臂甲在那儿嘚瑟!原来是不得不学你啊!”
高台上埃苏娜低声问刘浚:“哎,这小子是咱元帅安排的?”
刘浚摇头:“不是,我每次给元帅送奥科的资料的时候,咱元帅都满脸嫌弃,不知道为啥。”
埃苏娜转头:“特瓦尔,这是你们的人?”
特瓦尔阴沉着脸,和元帅露出同款嫌弃。
埃苏娜:“哦,也不是啊。”
伊狄尔特·维默尔作为蔚蓝军校鼎鼎有名的第一人,他的战斗视频、模拟战记录,都曾频繁出现在各个教官的教案里,甚至还会被其他军校申请借调,这些年学习过那些视频记录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他们都知道伊狄尔特那个常年佩戴臂甲的习惯,甚至有不少年轻人为了激励自己还模仿过。
却没想到那竟然是为了遮掩义肢,不得已而为。
八卦里当然也有林家长子身有残疾这一条,只不过那两场战斗让所有人都下意识遗忘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