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我无声而对。
水声漫漫回荡,半晌,我转身,道:“你容我想想,现在别动她。”
“喳。”非儿单膝跪下,看着我离开。
行尸走肉般走回屋子,看谁都像一团棉花。
心乱如麻。
我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把自己内心的疑惑说出去了,可能我们四个人还能维持表面的友善,女人天生工于心计,可我真的是千不愿万不愿,不愿自己对小燕子有一点点的怀疑,当年,在那个泥沼般的皇宫中,唯一对我坦诚的,就是小燕子,也是她这份全心全意,使我沉沦,倘若如今小燕子也对我耍心眼,那我日夜劳辞辛苦究竟是为了什么?
快到房间,我恍惚清醒过来,走到隔间,偷把窗户打开,从缝隙里看小燕子。
丫头坐在床边,了无生趣的看着蜡盏上画的栩栩如生的罩子。
心尖一痛!
关上窗户,我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推门进去,丫头抬头,笑容顿时让那张并不出彩的脸明艳夺目,我快步走过去,轻声道:“是不是无聊了?要不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小燕子笑着摇头,道:“你也忙一天了,再说天色也有些晚,不差这一天,你脱脱睡吧,明天要是有时间咱们再出去。”
我顿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丫头越是这般贴心,我越是觉得对不起她,可就在刚才,我还在怀疑她!真是过错。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快要到高潮咯,也即将完结,昨天才出院,今天上电脑,把写的一千多字发出来,对不起各位姑娘了,胭子在这里向大家道歉,那些不收藏的姑娘也请别潜水了,加一下收藏不费劲的,虽然咱发文慢,但那十万多字也是心血丫。
68
68、谁步步为营
休息一夜,第二日卯时非儿便来找我,手里拿着一只瘸腿的鸽子。
我接过鸽子,看着它眼眸里含泪水,恻隐之心下为了点食,它像个啄木鸟一样迅速的吃光了,可以看出这只鸽子食欲很好,没有生病。非儿一脸惊恐的看着鸽子,我问:“怎么了?”
“回主子,在带它来前,我已经把一院子的玉米粒统统喂给它了。”
我默,低头看已经吃光两盘瓜子,正在朝第三盘瓜子进攻的鸽子,迅速从它口中夺回第三盘瓜子,护在怀里。看来我的判辩有误,这只鸽子不是食欲好,而是一只彻彻底底的吃货!扯过鸽子翅膀,我戳戳它的胃,很股很胀同时也很小,它吃的东西哪里去了?
非儿干咳,继续说:“主子,这只鸽子是昨夜从你屋里飞出去的。”
握鸽子翅膀的手顿时一僵,该换扯鸽子毛,一根一根拔,我漫不经心的问:“你昨夜在我房间屋檐上呆一晚上?”
非儿摇摇头,诚实的说:“没有,我只待了几个时辰。”
我无奈的扶额,道:“非儿,你护主心切我知,但是我真的希望你今后不要再怀疑小燕子了,哪怕她真的是奸细我也心甘情愿被她骗,只要她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你明白吗?我是真心不希望你和她之间有摩擦。”
“主子……你何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难道您真的相信她就是还珠格格吗?万一她戴着人皮面具怎么办?万一她不是黄爷的人,是那帮江湖的奸细你让蓉儿怎么办?她跟了您一辈子,难道临到头还要被您所谓的爱而受牵连吗?”非儿越说越激动,眼里含怒火。
丫头下楼吃东西去了,我推门让非儿进来,沏了杯凉茶,递给她,忽然觉得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徒劳:“非儿,那……你和容嬷嬷离开五年,五年后你终于发现一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你是装作不认识还是跑过去找她?”
非儿并没有喝茶,皱眉,她问:“您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五年太久了。”
“所以?”
我对她微笑:“所以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你要是怕容嬷嬷危险就带她回去吧,我和丫头慢慢赶车回去。”
“您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要是蓉儿听见今早我和你的对话,一定会把我大卸八块的。”非儿语气略带无奈,起身,跪在我面前:“既然您心意已定,那我多说无益,希望主子能认清孰重孰轻,万不得意气用事,害己颇深。”说罢,不等我扶她起来,利落的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轻轻关上门,我嘴角带笑:非儿从来都是这样,一面敢于反驳我,一面又对我忠心耿耿,这样的人才不多见,也就是容嬷嬷才能制得住她,不然她这种聪慧而野心勃勃的女人一定会在后宫兴风作浪,扰我大清百代的家业。
床边的瘸腿鸽子还在呼扇着翅膀飞来飞去,我一把扯过它,抽出它脚脖处的小纸条,上面写着:娘娘已到,有四位随从。
这份小条颇有趣味,我拿着它倒在椅子上,掰手指头数:非儿、容嬷嬷、丫头……这是三个人,还差一个。
……世禄。
想到这,我嘴边的笑意怎么也无法遮掩。这般了解我的人,一定是身边的,不然,有谁知道世禄也来了呢?看着鸽子歪头看我,我也歪头看它,越看越可爱,又喂它一盘子瓜子,把小条撕掉,用同样的纸写: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乎?
写毕,洗净毛笔,用朱红在鸽子左翅膀上画个猪头,右翅膀上写‘乾隆’二字。放飞,看鸽子越飞越远。
不久,门悄然打开,我回头,带笑的看着丫头,她端着一碗粥,几碟小菜上来,见我看她,脸红扑扑的低头:“我、我看你没吃早饭,就给你端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