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畜生撒什么气?”陆释走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无奈地开口说道。小家伙找到靠山,快速贴到陆释的脚边,低声呜呜叫着。陆释弯腰在小家伙头上捋了两下,算作是安慰,抬头看向赵小宝。赵小宝摆着一张冰山脸,不理会这一人一狗,径自朝着院子里的一处花坛走去。
陆释再好的脾气也耐不住赵小宝这么折腾,黑着脸喊赵小宝,“你站住!你现在到底是要怎么样。看谁都不顺眼,天天摆脸色给我看,是不是非要我回去把赵鑫那个老东西带来,你才肯罢休。”
赵小宝脚步顿了下,并没有停下来,继续朝着目标的方向走去。
陆释一肚子的火气,发泄出来就像打在了棉花上。赵小宝毫无反应,他也不跟陆释争吵,偶尔发脾气也只是阴阳怪气地反驳两句。陆释看着在凉椅上坐下的赵小宝,漂亮的脸蛋冷冰冰的。这样下去,郁结长久积郁心底,实在不是什么好事。陆释不是不担心,可软的硬的都用过了,都没用。
而刚刚陆释突然提起赵鑫并不是一个偶然。有熟人跟陆释说了最新的消息,说是这一个月赵鑫退的摧枯拉朽,很明显是要撂挑子不干了。虽然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赵鑫一直有这个苗头,并且不断地提拔手下的得力部下升迁,但是圈里也没人以为赵鑫会真的退下来。毕竟还未满四十岁,正是往上走的高峰期。这时候退下来,便是功亏一篑。他们老赵家就靠这根独苗撑着了。
赵鑫却一意孤行,按照他自己的计划,把该升的人升上去,把该下台的人拉下马,把手中的权力一步一步分散出去,托到可信任的人手里。这个过程耗了他将近两年的时间。到现在他也没有完全做完,毕竟他这个位子也还没有坐上去多久。可现在没时间留给他了,他得马上去找赵小宝,呆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他就越不安。
秘密隐退的那一晚,赵鑫完全失去了之前得到的一切,他的高位,他的权力,甚至连他的党籍都被开除。并没有多久的失落,他当晚便偷偷上了飞机。可是刚到机场,就被人拦了下来。
“对不起,赵先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来人冷冰冰的对着赵鑫说道。这人赵鑫也认识,是某个部门的主管。
赵鑫讶异,对他的突然到来很是奇怪。在这之前,赵鑫已经把事情全部处理好,这种突发状况让他有些头大。本来就是在争分夺秒,偏偏这时候还有人出来搞鬼。
温恒远就坐在不远处的座位上,看着赵鑫被那几个人带走,他脸上的表情无比狰狞。当年跟赵鑫在一起,对赵鑫的事情一直了如指掌。想要从中搞鬼,对他来说并不难。也不要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可是缓刑三年,三年内不能出国的。那么,他不能走,赵鑫也别想走,就这样不死不休。
当然,温恒远并不是真的想把赵鑫怎么样,只是用一些小手段暂时把赵鑫留下来而已。国内的程序,就是丢一只茶碗,都能审个几个月。温恒远不介意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多来几桩,一直把赵鑫留下来。
不过温恒远也不是傻子,他也明白这样的小伎俩很快会被赵鑫解决。所以,在解决之前他要采取其他的手段了。
另一处,苟家。
苟小小被他哥苟一洋锁在房间里锁了一个多月,不允许他跟外界的任何人联络。就因为那天他跟陆释的谈话被苟小小听到。关于陆释那天晚上从赵小宝那里取到的那盘录像带,关于陆释曾经做过的事情。这些全被苟小小听到。苟小小这样的火爆脾气,当场就跟他们闹了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这傻缺被他哥给锁起来了,因为担心苟小小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赵小宝,苟一洋已经跟陆释保证过,绝对不会让苟小小泄露消息。苟小小很硬气的不跟他哥认错,每天就这样僵持着。苟家二老也掺和不了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况且,自从苟一洋成年,苟家就一直是苟一洋当家,除了苟小小,其他人无人敢逆。
☆、
“说到底是你养大的,你对小家伙就没感情吗?”陆释走上前去,坐在赵小宝旁边,这般说着。
“不过是养了一条狗而已。你指望我有多深的感情,难不成你还觉得你们陆家的血液里流淌着浓浓的情意?”赵小宝轻哼一声,“别装了,兄友弟恭不适合我们。”
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赵小宝自然而然地代入了自己。赵三金也不过是养了个儿子罢了,能有多深的感情。也就是这样。
陆释却不肯接受赵小宝这样的言论,“我们如何做不到兄友弟恭?旁的兄长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且能做得更好。”他做这些并不是多么刻意地希望赵小宝能够回报他什么,但至少这份好意赵小宝要心领吧。可现在这状况,很明显,赵小宝根本没把他所做的一切看在眼里。
这让陆释如何不恼。
可赵小宝有他自己的论调。陆释三年前设计他,骗了他,这让他犹记在心。
那时,陆释明知自己跟赵小宝的关系,还假装陌生人去设计赵小宝,一步步地引诱赵小宝。虽然事情的结果是让赵小宝明白了自己对赵鑫的心意,但是陆释也成功地设计了赵小宝和赵鑫,让赵鑫误会至今。
反正就是这样,赵小宝并没有多恨陆释,但也没办法说恢复到最初认识时那样。更不要提及什么兄弟关系,这让赵小宝觉得很恶寒。
陆释知道赵小宝排斥这份关系,也不再多说什么。赵小宝不肯让陆释再陪着他坐在这里,便催促陆释离开,“你不用去实验室工作吗?你是不是恨不得我的眼睛永远也不要好?不然为什么迟迟不开始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