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拧断最后一人的脖子后,少年厌恶的看向自己手臂上泛滥的黑斑,不一会才不见,他重重的啧了一声,“麻烦。”
杀一个人就重一分罪,果真不应该摊上这等麻烦事。
他撑着竹伞,凝眉看向未醒的姑娘,雨水都把她淋透了,“算了,我自有安排。”
碍于莫清意是滚下来的,还是淋了雨,身上不是泥土就是有水,少年是想拖她走的,可是又想到这样拖的话…
他会拖一个泥人回去。
少年犯难了,他看着她这不管就等死的结局,扔了竹伞,咬着牙道:“得,这买卖不行了,以后物尽其用。”
他要用另一种方式带她走,这伞不用要了,顺带还要销上那把剑。
莫清意醒来的时候,差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磕头磕到傻了,实在是太痛了。
她拧着眉缓解了下,下意识的摸了摸磕碰到的地方,没出血就好,要是出血,不得来个大失忆啊。
对了,剑呢。
父亲给她的剑呢,不会丢了吧。
那她自己怎么不跟着丢了。
莫清意还没有开始找,就有人把剑扔到了她的怀里,又说了一样的话,只不过目标明确,“你的。”
莫清意看着怀里的剑,有点缓不过来,几秒后抬起头来,“你是我恩人。”
少年没有说话,想着怎么接受恩人这两个字,他好像不是个大好人吧?
一来就给他发恩人卡,以后够她受的了。
莫清意对于救人恩人还是很好的,就没有看出他的异样,她又道:“恩人,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莫清意。”
少年唔了声,那双苍白的手在敲着红木桌,硬是笑道:“悲无风,”
“一个普普通通的道长。”
“道长吗?”莫清意没在意普普通通,陷入了回忆。
她至今为止都很想找到小舅舅,当初他的身份就是道长。
“来,跟小舅舅说再见。”母亲还在世时,就指着前面戴着斗笠的男人温柔道。
她离开父亲,哒哒的跑过去,抱住男人的腿,仰着头不解了,“小舅舅…再见?那小舅舅会回来看小意吗,还是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男人被她这一举动逗笑了,他拉开斗笠,好看的眉目,传情的容颜,都将在她的眼里上映了,“你和姐姐都在这里,我当然会回来。”
“小意,下次,我再见你就长大了,后会有期。”
她看着他重新戴上斗笠离去的背影,他说了,后会有期。
可这有期就是好几年,都快成无期了。
母亲走了,他没有回来,父亲也走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小舅舅很在乎家人,尤其是母亲,要不是失踪,他也不会不回来。
他从来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恩人,我想跟你问个人。”
悲无风应了,“说。”
“你也是道长,那你认不认识我小舅舅。”莫清意这几年都没有找到他,还是习惯了去找,“他叫叁清,别人都说他是叁清道长。”
“不认识。”悲无风敲红木桌的手停了,这两字有点意思,就是不知道是何做派了。
他在莫清意要露出失望的神色,又转变道:“不过,我能算出他在哪里。”
“就看你能给我什么了。”();